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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一月,乐不思蜀了吧?”



(此本位面曹叡所衍生出的典故)



“可是攀上了高枝,便视我刘琰如敝履?”



“尔与那……那宫中之人,做出何等苟且之事,从实招来!”



胡氏如遭雷击,瞬间明白了丈夫所指。



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刘威硕!你……你血口喷人!”



“妾身入宫,乃奉太后懿旨。”



“朝夕侍奉,谨守妇道,何曾有过半点逾矩?”



“你……你竟以如此污秽之心度人!”



“哼!侍奉太后?”



“说得冠冕堂皇!!”



刘琰冷笑,面目扭曲。



“若非倚仗颜色,媚惑……媚惑主上。”



“太后何以独独留你月余?尔当我是三岁孩童否!”



积压的委屈与愤怒瞬间爆发,胡氏再也忍不住,泣声反驳:



“刘琰!你这无用的匹夫!”



“自己仕途不顺,不思己过,反来疑心妻子!”



“妾身一片苦心,在宫中强颜欢笑。”



“为你周旋打点,指望能挽回圣心。”



“你倒好,终日醉生梦死,竟编排出如此不堪的罪名扣我头上!”



“你若有本事,何须我一介妇人替你奔走?”



“你若真有骨气,又何至让我在宫中小心翼翼,看人脸色?!”



这番话,句句如刀,直戳刘琰痛处。



他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被人说中无能。



尤其是被自己的妻子当面斥责。



胡氏的辩白,在他听来,非但未洗清嫌疑。



反而像是坐实了她“委身宫中”以换取利益的猜测!



“啊啊啊!贱人安敢辱我!”



刘琰彻底失去理智,狂怒之下,对左右杂役嘶吼:



“将这淫妇与我拿下!绑于庭柱之上!”



众仆役见主人盛怒,不敢违拗,只得上前将胡氏制住。



胡氏奋力挣扎,哭骂不止。



刘琰竟俯身脱下自己脚上所穿之官靴,几步上前。



抡起鞋底,朝着胡氏脸颊狠狠抽去!



“啪!啪!啪!”



清脆而残忍的击打声在庭院中回荡。



皮革鞋底重重落在胡氏娇嫩的脸上。



顷刻间便红肿起来,嘴角破裂,渗出血丝。



“我让你狐媚!我让你不守妇道!”



“我让你瞧不起我!”



刘琰一边疯狂抽打,一边嘶声咒骂,状若癫狂。



胡氏初时还哭喊怒骂,待到后来,已是脸颊高高肿起。



疼痛钻心,羞愤欲绝。



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



直至力竭,刘琰方气喘吁吁地停手。



将沾了血迹的靴子扔在地上,看着面目全非、奄奄一息的妻子。



他心中掠过一丝快意,随即又被巨大的空虚和暴戾填满。



他厉声道:



“将这丢人现眼的贱妇,给我扔出府去!”



“永不许再踏入我刘家大门!”



胡氏被家仆粗暴地拖出府门,丢弃在冰冷的街道上。



围观者指指点点,皆掩面惊骇。



奇耻大辱,加之身心重创,让胡氏几乎昏厥。



但她性子中亦有一股刚烈,强撑着一口气。



挣扎起身,掩住肿痛的脸颊,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径直转向京兆尹府衙,击鼓鸣冤!



府衙官吏闻听是光禄勋刘琰之妻状告丈夫,本觉是家务事,欲加调解。



然细听状词,竟涉及“诽谤君上”、“污蔑宫闱”。



且毁容事实确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此等牵涉皇帝清誉的大案,他们如何敢断?



不敢怠慢,火速将案情层层上报,直至直达天听。



皇宫内,刘禅闻听此事详情,



尤其是听到刘琰竟怀疑自己与胡氏有私,并因此殴妻泄愤,还闹得满城风雨。



顿时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



“荒谬!无耻!”



刘禅难得震怒,一掌拍在御案之上,



“朕留胡氏于宫中,乃是太后之意,为解母后寂寥。”



“朕与胡氏,见面不过寥寥数次。”



“且皆有宫人在侧,循规蹈矩,何曾有半分逾越?”



“这刘琰,自己心思龌龊,行为暴戾。”



“竟敢如此污蔑朕躬!其心可诛!其行可灭!”



刘琰此举不仅是在给刘禅造黄谣。



更是在暗指刘禅生活作风有问题。



这令一向脾气好,宅心仁厚的刘禅也忍无可忍。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虽不至如此夸张,但刘琰此举,无疑触犯了帝王最大的忌讳——



清誉。



更何况,此事已传扬开来,若不加严惩。



皇家颜面何存?皇帝威严何在?



诸葛亮亦在侧,闻言面色凝重。



他本意只是打压刘琰气焰,调离京城以息事宁人。



万没想到此人竟如此不堪,闹出这等骇人听闻、辱及君上的风波。



此刻,再无人能保刘琰。



刘禅盛怒之下,不容置辩,直接下诏:



“前光禄勋刘琰,身为人臣,诽谤君父。”



“身为夫主,暴虐发妻。”



“秽乱德听,辱及宫闱。”



“社会影响极其恶劣,不杀不足以正纲纪、肃清议!”



“着有司即刻将其逮捕,验明正身,弃市处决!”



“其家产抄没,眷属流放!”



此诏一下,朝野震动。



虽有人觉处罚过重,然刘琰所作所为,实已自绝于天地君亲。



无人敢为之求情。



数日后,刘琰被押赴刑场。



昔日九卿高官,如今蓬头垢面,镣铐加身。



直至此刻,他或许才恍然醒悟。



自己的猜忌、暴戾与那可怜又可悲的自尊,终将自己送上了绝路。



刀光落下,一颗头颅滚落。



为这场由街头冲突伊始,最终卷入帝威、宫闱与家庭伦理的悲剧。



画上了一个血色的句号。



洛阳城的百姓们,在茶余饭后依旧谈论着此事,唏嘘不已。



而朝堂之上,经此一事,元勋贵戚们的气焰为之一敛。



诸葛丞相整顿吏治、强化皇权的步伐,也得以更加顺畅地推行下去。



只是那河东太守的职位,终究是空缺了出来,等待着新的赴任者。



而刘琰的名字,则逐渐成为史书上一则警示后人的案例。



诉说着权力漩涡中,人性如何被扭曲,以及帝王尊严不容侵犯的铁律。



而刘琰,



也由此成为了新帝刘禅,第一个诛杀的开国功臣。



……



刘琰被处决,弃尸街市。



其家产抄没,眷属流放边陲。



此事在洛阳城中引起的波澜,久久未平。



昔日车水马龙的光禄勋府邸,如今朱门紧闭。



封条斜贴,一派萧瑟凄凉。



市井议论,虽觉刘琰罪有应得。



然天子为此家事竟诛杀九卿重臣,亦不免令人心生凛冽之感。



深宫之内,



太后袁瑛闻听刘琰伏法,胡氏被逐,心下恻然。



她忆起胡氏在宫中之时的温婉恭顺、善解人意。



更怜其无端受此大辱,遭此横祸。



遂轻叹一声,对身旁女官道:



“胡氏无辜,遭此大难,实乃刘琰之过。”



“传哀家懿旨,召胡氏入宫觐见。”



懿旨传出,不过半日,胡氏便应召入宫。



她身着素服,不施粉黛。



昔日姣好的面容上,虽敷了药膏,仍隐约可见青紫肿胀的痕迹。



尤其嘴角那道破裂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



她步履微有些蹒跚,低眉顺眼。



行至太后座前,盈盈拜倒。



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颤抖:



“罪妇胡氏,叩见太后娘娘,愿娘娘千岁金安。”



袁瑛见她这般模样,心中酸楚,连忙起身。



亲自上前将她扶起,拉至身边坐下。



伸出保养得宜的手,轻轻抚过她受伤的脸颊,眼中满是怜惜:



“……好孩子,快起来。”



“瞧瞧,多好的一张脸,竟叫那狠心短命之人打成这样……”



“真是造孽!”



语气中充满了心疼与愤慨。



胡氏感受到太后掌心传来的温度,又闻此关切之言。



多日来强忍的委屈与惊惧瞬间决堤,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



却强忍着不敢哭出声来,只是肩膀微微耸动。



袁瑛取出丝帕,为她拭泪,柔声道:



“莫哭,莫哭。”



“在哀家这里,无人再敢欺侮于你。”



“从今往后,你便留在宫中,陪伴哀家,可好?”



胡氏抬起泪眼,见太后目光真诚,绝非虚言安慰。



她经此生死劫难,早已心灰意冷,对宫外世界再无留恋。



留在宫中,既可避开世俗流言与白眼,又能得一安身立命之所。



更是感念太后恩德。



遂再次俯身下拜,哽咽道:



“蒙太后娘娘不弃,垂怜收留,罪妇感激不尽!”



“愿长留宫中,侍奉娘娘左右,以报天恩!”



袁瑛闻言大喜,连声道:



“好,好!如此甚合哀家心意!”



当即吩咐左右,“传哀家旨意,赐胡氏锦缎百匹,明珠一斛,黄金百两。”



“暂居蕙草宫,秩比良娣。”



“一应用度,皆按宫中规制供给。”



正说话间,宫人禀报陛下前来请安。



刘禅身着常服,步入殿内。



见胡氏在此,且面容损伤,微微一怔。



随即向太后行礼:



“儿臣参见母后。”



袁瑛让胡氏暂且退至屏风后休息,方对刘禅道:



“……皇帝来了。”



“适才哀家正与胡氏说话,这孩子,着实可怜。”



刘禅在母亲身旁坐下,神色略显复杂,叹道:



“……母后慈心。”



“然刘琰之事,儿臣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其行径太过骇人,诽谤君父,殴妻至伤。”



“闹得满城风雨,若不断然处置,皇家颜面何存?”



“朝廷法度何在?”



袁瑛目光深邃地看着儿子,缓缓道:



“吾儿行事,自有道理。”



“只是……我大汉立国以来,因家暴之罪而处死九卿重臣,刘琰怕是头一遭吧?”



她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



她深知自己这个儿子,素来以仁厚著称。



若非触及逆鳞,绝不至于下此狠手。



恐怕,刘琰之死,



背后亦有借机震慑那些倚老卖老、日渐骄纵的宗室勋贵的考量。



经此一事,京中权贵们的气焰,确然收敛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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