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吧,五万大军不日便发。”



与此同时,曹丕独坐内殿,案几上蜜饯堆积如山。



他伸手取食,却忽觉指尖刺痛,细看之下,



一道小伤口渗出血珠,竟久久不凝。



“奇怪……”



曹丕喃喃自语,却仍将沾血的蜜糖送入口中。



“孤这是怎么了?”



曹丕只觉脑袋有些浑然。



但也没有太在意,只摇了摇头。



“定是近日政务繁忙所致。”



他对外喊道,“来人,再取些交州新贡的蜜糖来!”



……



就在魏吴两国畏惧汉朝的兵锋时,



汉朝大地上,地方各级官员已经收到了朝廷的通知。



着手准备征发徭役的工作了。



其中,最为顺利的是河北。



河北之地,沃野千里,仓廪充实。



朝廷征发徭役的诏令一到,各郡县官吏即刻张榜,征调民夫。



百姓虽有不舍,但因近年赋税稍轻,且官府许以钱粮补偿,故应征者甚众。



涿郡作为龙兴之地,



其太守府前,更是青壮列队,官吏唱名。



一老农拍其子肩,道:



“儿啊,此番随军,当谨慎行事。”



“天子仁德,必不使尔等白白受苦。”



其子拱手应诺:



“父亲放心,儿必不负朝廷征召。”



太守见此,捋须微笑,谓左右曰:



“河北之民,果然忠顺。”



“不愧是李相爷经营出来的风水福地。”



“若天下皆如此,何愁大业不成?”



青州、徐州之地,虽未如河北富庶,却也尚可温饱。



然近年战事频繁,徭役不断,百姓渐生不满。



琅琊郡内,一老者拄杖立于村口,见差役又来征丁。



怒而顿地,骂道:



“天子口口声声爱民如子,为何年年征发,使我等不得耕种?”



“家中田亩荒芜,妻儿何以为食?”



旁有乡邻大惊,急掩其口,低声道:



“老丈慎言!”



“此乃大逆不道之言,若被官府听闻,恐有灭门之祸!”



老者愤然甩袖:



“横竖是饿死,何惧一死?”



然终究不敢再言,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家独子被征调而去。



青徐地区百姓虽小有怨言,但大多百姓还是认真配合了朝廷的工作。



这也得益于当年李翊布政徐州,多施恩降惠于此。



至于河南地区,由于此地遭受的战争破坏最为严重。



所以刘备特地下旨,减河南三成丁役。



河南地方官员在接到诏书后,或有人道:



“朝廷要的是四十万总数。”



“河南减了,别处就要多征。”



“届时他州郡守完成使命,独我河南不足,岂非显得吾辈无能么?”



于是众官员为了自己的前程,



乃私下里决定,明面上遵旨减役。



实则在户籍上稍作调整。



将逃亡者仍计入丁口,老弱者不除名册。



但此举,也遭到了河南其他官员的反对。



他们认为这种行为是欺君之罪。



何况朝廷既然已经下旨减役,说明其他州郡肯定做了相对应的安排。



咱们又何必自作聪明呢?



经过一番争执,高层最终还是决定先按朝廷颁布的七成征发。



至于不足之数……



令各县自行筹措。



这道模糊的指令经郡县层层传递,到乡亭时已面目全非。



颍川郡守接到文书后,立即召集属吏:



“朝廷征役期限紧迫,每户必出一丁!”



“郡守,陛下不是减役三成吗?”



户曹掾小声提醒。



郡守冷笑道:



“减役?淮南前线等着粮草呢!”



他拍案而起,“告诉各县,完不成数的,县令免官!”



秋雨连绵中,差役们持着盖有朱印的公文奔走乡里。



汝南县郊,督邮张郗带着十余名衙役闯入村落,惊得鸡飞狗跳。



“奉朝廷令,征发民夫伐吴!”



张郗一脚踹开茅屋柴门,屋内老妪吓得打翻了纺车。



村里的里正赶忙近前,颤巍巍递上名册:



“张……张督邮,本村适龄男子皆已登记在此。”



张郗扫了眼名册,突然指着个名字:



“这陈大为何不来应征?”



“回张督邮,陈大上月采药坠崖,腿骨未愈……”



“所以、所以老夫未曾将他列入名册里去。”



“抬也要抬去!”



张郗厉声喝道。



“朝廷就要伐吴了,耽误了国家的征程,尔等吃罪的起吗!”



话落,即转头对衙役道。



“去陈家拿人!若敢抗命,以谋反论处!”



待徭役闯入陈大家拿人时,陈大妻子含泪将家中钱财尽数奉给张郗。



只求他莫要强征他夫君到前线去。



张郗既得了钱,却又不着急走,说道:



“某也只是一督邮,若是不能按规定交上具体数目的徭役。”



“某也得受罚。”



陈大妻子会意,又回屋将家里唯一值钱的金钗子赠给张郗。



“有劳张督邮通融通融。”



张郗侧目望一眼屋内,见里面的确已经穷得拿不出任何东西,榨不出半点油水了。



这才带人离去,并说道:



“……也罢,念在陈大的确是腿上有伤。”



“此次南征,便免了他的徭役吧!”



话落,方才带着手下人,大摇大摆离去。



只留下陈大妻子,望了眼粒米不剩的空锅,长长地叹了口气。



今晚只能指望有好心的村民,能够接济他们一二了。



可听说官吏挨家挨户,也各种理由,强征了不少米面。



也不知道他们家中还有没有余粮。



同样场景在各县上演。



在陈留,县丞发明“助役钱”,声称交钱者可免役。



他会上奏朝廷,说明此事。



在东郡,官府克扣民夫口粮,每日只发半份。



最甚者属颍川,



竟将征役名额暗中加码——



朝廷要七成,他征九成,多出的两成竟要民夫自备干粮赎买。



颍川是老牌士族聚集地了。



中间经历过曹操统治,然后又是大量精英阶层跟随曹操进入蜀地。



颍川地区的势力,经过了好几轮的洗牌。



这里整体的管理也是比较混乱的。



秋风萧瑟,王老汉蹲在自家田埂上,望着尚未成熟的粟穗发呆。



昨日差役来征走了他的独子,今日又来索要“助役粮”。



“老丈,莫怪我等狠心。”



差役掂着钱袋,“咱家府君说了,一斗粟抵一日役。”



“您交十石,令郎就能早归百日。”



王老汉颤抖着掏空米缸:



“官爷,只剩这下这些了……”



差役瞥了眼不足三斗的陈粮,突然抬脚踹翻米缸。



“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扬长而去,留下老人跪在撒落的粮食中痛哭。



当夜,颍川阳翟县郊的破庙里,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农夫聚在微弱的篝火旁。



“狗官!狗官哪!”



“我儿被征去才半月,就传来死讯……”



说话者正是王老汉,他浑浊的眼中燃着怒火。



“说是失足落水,可同乡带回的尸身上全是鞭痕!”



古代最辛苦的便是徭役工作。



尤其在汉末三国时期,生产力总体不发达、交通不便的情况下。



凡是服徭役的人,通常不死也得掉一层皮。



能在一场大规模战役中,服徭役且活下来的,那绝对算是命相当硬的。



“我家交了五石粟,第二日又来要!”



年轻些的王五咬牙切齿。



“那督邮还说,之前交的算‘修路钱’,现在才正式开始算役钱!”



另一名农夫冷声笑道:



“圣旨明明是减役三成,到我们这儿反倒多出两成。”



“诸位可知其中猫腻?”



他蘸着雨水在供桌上划拉。



“诸位看……”



“郡里要七成,县里加两成,乡亭再刮一层……”



“最后全进了这些狗官的腰包!”



破庙外雷声大作,闪电照亮了一张张愤怒的面孔。



王老汉举着锄头,颤巍巍站起。



“横竖都是死,倒不如……”



“反了他娘的!”



王五抄起锄头砸向供桌,木屑飞溅。



三日后,一队差役照例来村里催粮时,等待他们的是锄头镰刀。



当督邮闻讯带兵赶来,只见官道上悬着七具尸体,最前方差役的嘴里塞着带血的告示——



正是那份被篡改的征役文书。



“杀官差者诛三族!”



“尔等好大胆,竟敢造反!”



督邮怒吼着冲进村庄,迎接他的却是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竹箭。



当他被吊上村口老槐树时,终于看清领头人竟是那个佝偻的王老汉。



消息如野火蔓延。



短短旬日,颍川、汝南、陈留三郡交界处,聚集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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