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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从则家破人亡,实非得已啊!”



曹操凝视众人良久,面色渐缓:



“既是被迫从贼,孤便饶尔等性命。”



“各自回乡,安心务农,若再敢作乱,定斩不饶!”



众人连连叩首:



“谢魏王不杀之恩!谢魏王不杀之恩!”



待众人退下,曹操对众将道:



“传令三军,明日开拔,前往郪县。”



众皆不解,纷纷问:



“贼众既破,当还成都。”



“更进兵郪县何为?”



曹操乃出声解释道:



“资中之民可恕,郪县之民不可恕!”



“此为聚众造反首恶,当杀之以儆效尤。”



扬武将军法正上前一步,劝道:



“魏王,郪县百姓亦多被迫从贼。”



“今大王既施恩德于资中百姓,何不更施恩于郪县之民?”



曹操抬手打断,目光冷峻地说道:



“郪县乃马秦、高胜老巢,乃叛乱之源。”



“若不严惩,何以儆效尤?”



“今日孤放过资中百姓是恩,明日屠戮郪县是威。”



“恩威并施,方能安定蜀地。”



两日后,曹军抵达郪县。



城中百姓听闻曹操将至,早已四散逃窜,只余老弱病残无力逃离者。



曹操下令紧闭城门,派兵挨家挨户搜捕,将剩余百姓尽数驱赶至城中心广场。



广场上哭声震天,百姓跪地哀求。



曹操立于高台之上,面无表情。



法正见状,再次上前劝谏:



“魏王,昔汉高祖入关中,废秦苛法。”



“约法三章,民心归附,终成帝业。”



“今蜀地初定,宜施仁政,收揽人心。”



不等曹操回应,司马懿已出列反驳:



“法孝直此言差矣!”



“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只知其表,不知其里也。”



“秦末天下大乱,高祖约法三章,是因秦法过苛。”



“今蜀地之弊,恰在法纪废弛!”



说着,司马懿转向曹操,声音铿锵:



“昔刘璋暗弱,不修德政,威刑不立。”



“蜀地豪强专权自恣,君臣之道渐替。”



“若不施以严刑峻法,何以震慑宵小?”



“郪县乃首恶之地,屠之可警百城!”



历史上的司马懿行事风格就相当残暴。



比如征辽东时,为以绝后患,他就曾下令屠杀十五岁以上的男子。



达七千多人,收集尸体,筑成了京观。



本位面的司马懿,家族被屠戮。



按理说,他应该再清楚不过族人被屠的滋味。



可此事非但没有使其有同理心,反倒使其内心愈发扭曲。



所谓,因为曾经淋过雨,所以要把别人的伞折断。



在司马懿看来,他非常支持曹操这种杀鸡儆猴的行为。



屠首恶之地,让蜀地这群刁民知道,造反是要付出代价的。



若不然将之放过,



岂不是在告诉蜀人,即便你造反也没事,反正政府最后会放你一马。



所以面对曹操决定,司马懿觉双手赞成。



法正急道:



“魏王!滥杀无辜,恐失蜀地民心啊!”



“郪县百姓虽然从贼,然多为胁迫,乞望宽宥。”



曹操眼中寒光一闪,反问:



“民心?造反的民心吗?”



“孝直过于仁厚了。”



“今日不杀,明日便有更多人效仿马秦、高胜!”



遂不顾法正等官员的劝阻,执意下令,屠戮郪县民众。



司马懿见此,深揖及地:



“魏王,臣有一言。”



曹操斜睨他一眼,“讲。”



司马懿直身,目光如炬:



“王者之政,当示恩于外,藏威于内。”



“今郪县之屠,乃立威之举。”



“然魏王万金之躯,不宜亲行此刑。”



他再次深深一拜,“臣愿代劳。”



言外之意,骂名我来背,收益曹总你来享。



这是一个相当高情商的行为。



城楼上骤然寂静,只余旌旗猎猎之声。



曹操却眯起眼睛,首次认真打量这个平日低调的司马仲达。



“哦?”



曹操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仲达愿代孤行此不仁之事?”



司马懿面不改色,答道: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魏王已赦资中,恩德广布。”



“今郪县当刑,乃正国法。”



“臣不过代行天罚而已!”



曹操闻言大笑,笑声在城墙上回荡。



他拍着司马懿的肩膀,称赞道:



“善!仲达既有此意,孤岂有不从之理?”



遂转身对身后曹休说道:



“传令三军,暂归司马懿节制。”



司马懿接过令箭时,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瞬。



这似乎是他为曹操效力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管兵权。



因为这是曹操对他的首次认可。



他心念一动,旋即稳如磐石。



扭身对副将吩咐道:



“紧闭四门,按户籍册索人,一户不得遗漏。”



“酉时三刻,开始行刑。”



曹军将士得令,刀剑出鞘,杀向无助的百姓。



惨叫声响彻云霄,鲜血染红了郪县的土地。



曹操冷眼旁观,直到最后一声哀嚎消失在长空之中。



这样的事,无论是曹操还是曹军,都不是第一次了。



他们的内心,没有产生丝毫的波澜。



那日的郪县,哀嚎声持续到深夜。



司马懿命人将尸体分层堆叠,掺以夯土,在城南筑起一座骇人的京观。



最高处插着马秦、高胜的首级,下面层层叠叠都是郪县百姓的尸骸。



最后,他亲自题字于石碑——“逆民之鉴。”



夜幕降临时,郪县已是一座死城。



当夜军中大帐,曹操翻阅司马懿呈上的屠城名册。



竟精确到了每户人口、年龄、性别。



他抬眼看向帐中垂手而立的司马懿,“听闻仲达还筑了京观?”



司马懿躬身答,“乱臣贼子,当曝尸示众,以戒后来。”



曹操沉默半晌,良久缓缓开口:



“往日孤只道你做事谨慎过人,不想汝行事竟如此……



他斟酌片刻,“……周全。”



三日后,大军凯旋成都。



庆功宴上,曹操当众宣布——



“司马懿临机决断,堪当大任。”



“即日起,授成都令,总领京畿政务。”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



这职位向来由曹氏亲族或蜀地重臣担任。



曹公素来喜爱其兄司马朗,纵然授此令也该予以其兄。



奈何会给司马懿?



这司马懿随军出去平个叛,究竟立下了何等奇功?



司马懿赶忙伏地谢恩。



他明白,屠城当日,他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自己赌赢了。



曹操缓步走下阶,来到司马懿跟前,沉声道:



“仲达可知,孤向来不喜矫饰之人?”



司马懿面色恭敬,不卑不亢答:



“臣只知为魏王分忧。”



曹操盯着他良久,抛来一物。



司马懿接住,是一方成都令印绶。



“好好用这印。”



曹操意味深长,“孤不喜欢换人。”



言罢,司马懿退出殿外。



夜风一吹,才发觉中衣已湿透。



他握紧印绶,玉石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抬头望去,成都城郭在月光下如巨兽蛰伏。



他知道,从今夜起,自己真正踏入了权力的棋局。



那遥不可及的血海深仇,终于迈出了这报仇的第一步。



当夜,曹操回到成都王宫,身心俱疲,倒头便睡。



然而甫一合眼,便觉阴风阵阵,耳边似有万千哀嚎之声。



恍惚间,他竟见无数血淋淋的冤魂自殿外涌入,皆是郪县惨死的百姓。



有的断首,有的残肢,更有妇孺啼哭不止。



纷纷伸手向他抓来,口中凄厉呼号: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曹操大惊,猛然坐起,冷汗浸透衣衫。



环顾四周,殿内空无一人。



唯有烛火摇曳,映得殿柱影子如鬼魅般晃动。



他喘息良久,方知是梦。



然而心头惊悸难消,再难入睡。



此后一连数夜,皆是噩梦连连。



或见郪县百姓围床索命,或见马秦、高胜提头怒视。



更有甚者,



竟梦见司马懿立于血泊之中,对他阴森而笑。



随即化作三马,竟渴饮曹氏之血。



直到把血吸干,方才罢绝。



曹操素来不信鬼神,然此番异梦频现,竟使他心神不宁,白日亦恍惚不安。



数日后,曹操召集群臣,沉声道:



“孤近日夜不能寐,每每惊悸而醒,不知何故?”



众官面面相觑,不能答。



程昱乃上前奏道:



“魏王,成都行宫旧殿年久,恐有阴祟作怪。”



“不如另造新殿,以镇邪气。”



曹操沉吟片刻,颔首道:



“……善。”



“孤欲建一殿,名‘建始殿’。”



“然蜀地工匠粗陋,恐无良工可托。”



程昱道:



“成都有一巧匠,名唤张恒。”



“善造宫室,可召来问之。”



曹操遂召张恒入宫,命其绘制建始殿图样。



张恒领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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