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质,吾兄弟五人皆仕曹魏。”



“若降齐,以曹公之秉性,必加害兄长。”



“今唯有死守耳!”



司马家族内部十分团结,他们秉持的兴旺法则就是人丁。



因为人一多,能够仕官的人就越多。



如此站队的机会也就越多,得到的政治资源自然也就越多。



历史上,



族长司马防,担任洛阳令、京兆尹,是绝对的保皇派,拥护献帝的人。



长兄司马朗,则是非常受曹操器重,直接担任了兖州刺史,丞相主簿。



老二司马懿不用多说,世子曹丕一党的人。



而老三司马孚呢?



他被曹植征辟为了文学掾。



看着这个仕官列表,你就不难发现司马家族的人有多精。



如果汉朝缓过气来,他们就是扶汉的功臣。



如果曹魏代汉成功,他们便有从龙之功。



而最有机会继承曹魏政权的两个人——曹丕、曹植,司马家族都有押注。



后来曹植势颓,司马孚又升为了太子中庶子,辅佐曹丕。



因为曹丕这人小心眼儿啊,睚眦必报。



司马氏是真的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对于一个如此精明的家族,他们内部自然产生了激烈争论。



要不要替曹魏挡枪,使宗族子弟奔赴战场,白白丧命。



而司马懿的一句话,瞬间令两兄弟如遭雷击。



“两位贤弟毋复争矣!”



“昔吾构隙于李翊,彼睚眦必报,今其扬言要‘夷我司马全族’。”



“势迫如此,非死战不能。”



“唯有竭诚事曹公,或可全宗庙耳。”



司马馗与司马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愣住了。



两兄弟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司马懿。



仿佛在说,二哥瞧你干的好事。



他们早就听说李翊是一个仁德的贤相,齐军的军纪也远比其他诸侯的军队要好。



你到底造了他什么谣,居然能把人气得要屠灭我们司马氏全族?



“……这!齐军战力彪悍,李翊又熟读兵书,深谙兵法。”



“今外无援军,内无更多钱粮,只恐难以抵御强敌啊。”



司马馗忧心忡忡地说道。



“怕他作甚!”



司马敏齿岁最小,年轻气盛。



出身于豪门家庭,与生俱来便有自豪感,骨子里的高傲使他瞧不起李翊。



这种瞧不起是相互的。



是先知道李翊扬言要屠灭司马氏全族,从而引起他内心的反感,想要与之为敌。



“……阿敏,不可冲动。”



司马馗毕竟要年长他许多,此刻保持了一个成年人的冷静。



“如今长兄不在,还是听二兄的建议罢。”



言罢,将目光看向了司马懿。



司马懿时年三十岁,他这个人属于是越老越妖,越到晚年城府越深,极善隐忍。



眼下虽也有些年轻人气盛的臭毛病,但已经比同龄人强上太多。



尤其魏郡的迅速丢失,让他极负挫败感,下来不断反思。



知道李翊是一个强敌,不能有丝毫大意。



面对两位弟弟的意见征询,司马懿当即洋洋洒洒,献出一策:



“夫得天下者,必先得人心。”



“取人心之道有二:一曰以实利结之,一曰以虚声慑之。”



“今李翊既扬言欲屠我司马全族,何不因势利导,广布流言,称其欲尽戮河内之民?”



“如此,则百姓惊惧,必与我同心抗齐。”



司马懿小小年纪,已经懂得笼络人心之道。



只不过在他看来,掌控人心有两种方式。



一种是像刘备那样,以实际行动,慢慢笼络。



另一种,则是通过舆论引导,诱使其为自己所用。



两位弟弟认真听着,边听边点头,对二哥的言论佩服不已。



司马懿的话还在继续:



“彼时人心既附,我可借城守之机,尽迁河内金帛子弟入关中。”



“外得死士守疆,内保宗族无恙,此为万全之策也。”



善!



大善!



司马馗、司马敏齐声称善,对司马懿的计策赞叹不已。



“事不宜迟,计宜速发。”



“莫叫李翊反应过来!”



此计策就是打一个时间差,趁着河内民众反应过来之前。



让司马家族尽可能将值钱的东西,给带到关中去。



于是,司马家族定下计策。



使人于河内散布流言,称李翊大军所至,必尽屠河内百姓,鸡犬不留。



河内司马氏乃当地豪族,世代经营,门生故吏遍布乡里,百姓素来信服。



兼之此前齐军起兵之时,的确有流言流出,声称齐军要屠尽司马氏一族。



由于交通不便,信息差异。



一时间,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听说那司马仲达开罪李翊,李翊震怒,破城之后,男子要尽数坑杀,女子要充作军妓!”



“齐军所过之处,连三岁孩童都不会放过!”



百姓闻言,无不惊惧。



河内各县乡民自发集结,青壮男子纷纷拿起锄头、镰刀,加入官军。



妇孺老弱则昼夜不息,为魏兵搬运滚木礌石,烧水做饭。



城内城外,军民一心,誓死抵抗齐军。



魏延率先锋部队抵达河内城下,本以为可以势如破竹,不料刚至城郊,便遭遇伏击。



乡民藏于山林,箭矢如雨,齐军猝不及防,折损数百人。



魏延大怒,挥军强攻,却见城上守军斗志昂扬。



滚木礌石倾泻而下,齐军死伤惨重,只得暂且退兵。



魏延回营后,与张郃商议道:



“河内之民抵抗如此激烈,远非魏郡可比,其中必有蹊跷!”



张郃沉吟片刻,道:



“文长所言极是,待某使人细探。”



遂遣细作混入河内,暗中查访。



两日后,细作回报:



“司马氏散布谣言,称我军欲屠尽河内百姓,故而民心激愤,誓死守城。”



张郃闻言,冷笑道:



“这司马小贼果然狡诈,竟以谣言蛊惑人心!”



当即修书一封,遣快马飞报后方总指挥李翊。



李翊得张郃书,览毕,乃抚须笑道:



“操弄人心之术,皆吾所弃余耳!”



“司马孺子安敢弄斧于班门?黄口竖子,未足论也!”



于是命人取来纸笔,当即亲笔书写了一封榜文。



下令让各军营传抄,然后吩咐,不管用何种手段。



务必宣传到河内中去。



各营将士领了命令,各显神通,将此榜文发往河内。



最先见到榜文的河内之民纷纷聚拢,观看榜文,其书略曰:



——“汉郯侯、齐丞相、督河北诸军事李翊,告河内士民:”



“盖闻,‘刑不上大夫,罪不及孥仆’。”



“今翊奉王命讨逆,唯诛司马宗族,其门下僮客,概不问罪。”



“此独非翊之私怨,实乃司马氏三罪当诛。”



“一罪者,谤毁大臣。”



“昔懿造谣构陷,诬翊贪墨渎职,拥兵自固。”



“翊受齐王托付,夙夜忧勤,府库出入皆有簿册可查。”



“此等污蔑,岂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二罪者,助纣为虑。”



“曹操僭位称公,屠戮忠良,早有篡位之心。”



“而司马氏却甘为之鹰犬。”



“今玄德公乃中山靖王之后,汉室正统。”



“尔等甘为汉贼爪牙,岂非认贼作父耶?”



“三罪者,祸乱人心,倒果为因。”



“懿为保私族,散布谣言称翊欲屠河内。”



“试问:翊平定河北以来,可曾妄杀一人?”



“魏郡归顺之民,可曾少一粒粟米?”



陈列完司马氏的罪状以后,李翊又开始使用传统技能——悬赏。



所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李翊执笔写道:



“今明告尔等:”



“持司马氏首级来献者,赏千金,授田宅。”



“闭门自守者,既往不咎。”



“执迷不悟者,城破之日与司马氏同罪,按律当诛。”



“昔光武中兴,云台诸将多出降卒。”



“翊虽不才,愿效萧王故事。”



“檄文到日,望三思而行!”



此檄文上来直接阐明了主旨,明说只问罪司马氏一族。



甚至说连司马氏族下的家仆都不会问罪,劝他们不要助纣为虑。



榜文既布,河内民心摇动。



或信或疑,然守志已懈。



于是齐军乘势连拔三城,兵锋直逼司马氏本宅。



司马懿登城观敌,见齐军阵势严整,叹曰:



“李翊应机如此之速,真吾敌也!”



司马懿这计策的妙处,就在于打时间差,为家族财产转移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



但李翊的反应速度如此之快,那就没有办法了。



遂急召司马馗、司马敏议曰:



“今势已危,所争时日足矣。”



“当速迁金玉典籍入关中,以保宗族根基。“



司马氏在河内四百年的财富,想保全是不可能的了。



此番只能够断尾求生,把最值钱的东西先保住。



司马馗顿首曰:



“长兄不在,兄便为家主,宜先率轻骑赴关。”



言外之意,只是让司马懿带着最值钱的财物典籍先走。



司马懿正欲开口,司马馗却解释说:



“李翊所仇者,唯仲达兄耳!”



“其言屠族,不过虚声恫吓。”



“观刘备素以仁厚称,齐军征伐亦未尝戮及无辜,安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尽灭我族?”



“此必乱心之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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