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细,咸要问之?”



“正因权在手中,方能保财保命!”



“若无权柄,纵有金山银海,亦不过待宰羔羊!”



“汝若再存此庸碌之念,便非吾子!”



许诓不敢复言,唯唯而退。



许耽独坐堂中,目视沛相府方向,阴晴不定。



沉吟半晌之后,乃提笔书信一封,发往徐州。



打算将这件事报给曹豹,希望曹豹能够出面帮自己一把。



不表。



……



陈珪身死的消息,很快传回了徐州。



由于陈珪地位崇高,又在沛国很有名望。



他死后,不少高官都自发前去吊唁。



这其中,就包括了别驾麋竺、东海相徐璆、治中陈群、下邳太守曹豹等一众高官。



曹豹得许耽书信,亦盼他能继沛相之位。



于是,在请示过刘备之后,即率丹阳武士八百人,奔赴沛地去。



因为仅靠许耽一人,根本撑不住场子。



同为太守的曹豹,可以去帮他镇镇场子。



身在下邳的刘备得知陈珪病逝的消息,亦是悲痛万分。



不过身为一国之君,肯定不能亲自前去吊唁的。



于是命时任徐州牧的张飞,代自己去沛国吊唁,并向其家属送上自己诚挚的慰问。



一行人浩浩汤汤地赶赴沛地。



沛相府中白幡高悬,素帷低垂。



灵堂正中设檀木灵柩,上覆玄色锦衾,四角缀以青玉。



柩前设五鼎之祭,陈列太牢,香烛昼夜不熄。



府中僮仆皆着缟素,往来无声,唯闻更漏滴答。



群臣至陈府时,一一到灵前去祭奠。



这其中,最大牌的官员自然是代王而来的张飞。



张飞领燕骑五十人,威风凛凛进入至沛城。



然后令军士皆去甲胄,改系白巾。



入灵堂时,地砖为之震响。



张飞执礼甚恭,亲奉刘备手书祭文,宣读曰:



“呜呼珪公!昔陶恭祖治徐州,公独保沛地安宁。”



“曹操残害生灵,公守节不阿。”



“今遽尔长逝,寡人如失股肱。”



“……”



众人伏在地上,竖着耳朵倾听。



终于来到了最为关键的一段话:



——“故沛相陈珪,忠亮雅正,追赠太常。”



“谥曰‘贞侯’。”



“沛相一职,暂由张飞代领。”



没错,刘备派遣张飞前去吊唁的同时,也是想暂时稳住沛地。



以免趁着陈珪身死,沛地暗流涌动,生出祸端来。



故令张飞暂时代领沛相,先维持住秩序,以保证沛地政权能够平稳交接。



宣读祭毕,张飞见陈应,执其手说道:



“汝父在时,在沛地多有政绩。”



“今汝兄不在,汝当代领陈家家事。”



陈应垂泪谢过。



张飞又目视群臣,厉声说道:



“今陈公新丧,齐王命俺代领沛相一职。”



“公等宜恪守本分,勿要给俺整出什么祸端来。”



“若使俺回去交不了差,休怪俺家丈八蛇矛不留情面!”



群臣喏喏称是。



丧礼继续进行,这期间沛地有张飞镇守,暂时没出什么岔子。



……



话分两头,



河北,冀州。



渤海,丞相府。



时任丞相府参赞的辛毗,在听说沛相陈珪病死后,也打算奔赴沛地前去吊唁。



当然,说是吊唁,其实也是奔着那沛相的职位去的。



他本就是豫州人,待在富庶的河北不能说不好。



作为李翊相府上的参赞,已经是条件相当优渥的美差了。



但美差归美差,相府参赞一职也是一眼望到头。



没什么盼头了。



正好辛毗在河北的资历也熬够了,此前在李翊北伐时,又立了不少军功。



既然如今沛相一职有所缺漏,辛毗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南下,去碰碰运气。



但辛毗也知道,去抢沛相,是动陈家的蛋糕。



自己在沛地没什么根基,能抢到的机会不大。



于是,辛毗便去找到了时任丞相府长史的荀攸。



荀攸与辛毗既是同事,在一个部门上班。



又是颍川老乡,两人私下里的关系逐渐密切。



于是望见相府长史荀攸,入府后,叙礼毕。



辛毗拱手说道:



“……公达兄,我闻沛国陈汉瑜新丧。”



“遂欲南下吊唁,今特来找兄辞行。”



荀攸何等聪明人物,岂会看不穿辛毗的心思。



抬眼一瞥,轻声笑道:



“……佐治,汝素与陈珪无旧,何故远赴沛地?



“莫非……意在那沛相之位?”



辛毗见自己的心思被戳穿,也不遮掩,坦然笑道:



“公达知我!吾在相府多年,虽蒙丞相器重,然终不过一参赞耳。”



“今沛地空缺,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



荀攸摇了摇头,轻抿了一口茶水。



“沛地水深,各方势力盘踞。”



“陈群有势,曹豹有兵,故沛相陈珪门生,亦盼陈氏能够继位。”



“汝若贸然前往,恐难如愿。”



辛毗慨然说道:



“大丈夫岂能老死案牍之间?”



“吾正值壮年,当一搏前程!”



“毗亦知此事甚难,故来此求教。”



“公达兄素来多谋,可否为小弟指点一二?”



荀攸阖上双目,默然不答。



他性格沉稳内敛,向来不喜卷入权力的争斗中去。



辛毗见此,乃向荀攸行一大礼:



“兄若不肯教我良策,弟愿长跪在此。”



“直到公达兄答应为止!”



荀攸无奈,只得扶他起身。



沉吟片刻之后,乃献计道:



“今陈珪新丧,沛地暗流涌动。”



“齐王遣张飞代领沛相,以抚定各县。”



“张飞乃齐王义弟,朝中话语权极重。”



“其人又贪杯好酒,子何不设一酒宴,邀张飞来饮。”



“倘使其喝得畅快,便能让其在齐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到时候沛相一职,或可落于子之手里。”



荀攸也算官场老油子了,他深谙一里。



即大会讲小事,小会讲大事,酒宴讲正事。



有多少正事,是在喝酒时给敲定下来的?



所谓设宴款之,投其所好。



酒酣耳热之际,何愁大事不成?



辛毗抚掌大笑,连连道:



“好计!好计!”



“多谢兄长赐教,吾即刻南下,备美酒以待!”



荀攸正色提醒道:



“张飞虽好酒,却非庸碌之辈。”



“汝须谨慎行事,莫要弄巧成拙。”



辛毗拱手再谢。



回到家后,即命家仆备好车马。



携女儿辛宪英及全家老小,星夜启程赴沛。



之所以带上全部家属,也是为了坚定自己此次南下的态度与决心。



时辛宪英年十六岁,为人聪明有才,善于鉴人知事。



见辛毗火急火燎地,突然就要去河南,乃不解地问道:



“父亲,可是遭逢变故,为何突然举家南下?”



辛毗素知女儿聪慧,也不瞒她,笑着解释说道:



“今陈珪新丧,沛相之位有缺。”



“某欲谋得此位,此行若成。”



“汝便是沛相之女,将来嫁娶,必攀高门。”



“此大益汝之善事也。”



辛宪英却蹙眉说道:



“……父亲,沛地局势复杂,贸然涉足,恐有不测。”



“今丞相南下未归,宜当申报丞相一声,再作此决断。”



辛毗不悦地说道:



“汝一女子,何知男儿之志?”



“吾意已决,勿复多言!”



辛宪英乃不再劝阻,但私下里又偷偷模仿父亲笔迹。



替父亲代写了一封书信,遣心腹之人交到江夏李翊处。



书信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说陈珪死了,辛毗想请个假去探望。



按理说,李翊不在,请假这种事应当便宜行事。



但辛宪英认为还是应该向李相如实禀报。



因为李相可以不过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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