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远思量道:“这位傅姨娘好城府,这是奔着气死太太去的。”



凤姐儿也笑道:“谁说不是?我看太太怄了气儿不说,老太太也没给什么好话儿,只怕回去后还要生闷气呢。”顿了顿,冷哼一声儿道:“也是她活该!”



陈斯远笑道:“好歹姑侄女一场,何至于恨她入骨?”



凤姐儿略略犹豫,便将先前所思说了一遭。



陈斯远听罢惊愕不已。是了,依稀记得原文中,贾琏虽流连花丛,可先是凤姐儿小产,随即尤二姐又有了身孕,可见即便有毛病也无大碍。



因着自个儿之故,此时又是不同,凤姐儿至今也不曾怀了身子!



若不知原文,陈斯远只怕会当做是巧合,可既然知道了,自然就要多想。



贾琏先前的糕点里掺了棉籽油,谁知凤姐儿的吃食里有没有多出一些佐料?



陈斯远便问:“这几日你辛苦些,将吃食留出来,我拿出去让丁郎中查一查。”



凤姐儿翻了白眼,道:“还要你说?这几日我只吃外头买来的点心,饭食都留出来,打发了来旺家的送去鹤年堂了。”



“哦?可查出什么了?”



凤姐儿摇头,蹙眉道:“并无异样……说不得十回里掺上一回也说不准。”



陈斯远出神思量,凤姐儿等了半晌不见其回话儿,抬眼瞥得陈斯远敞开的胸腹,立时暗自吞了口口水。



有道是‘鸨儿爱钞、姐儿爱俏’。凤姐儿早年只当那床笫之欢不过是那么回事儿,别别扭扭、不上不下的便潦草完事儿。而今自是不同,月余光景便与陈斯远私会了十几回,纵使每回都求饶不迭,可过上两日心下又会念得紧。



抬眼又瞥了眼陈斯远的俊脸儿,凤姐儿便不安分起来……菱脚蜷缩起来又在其腿上一路攀上。



“嘶——”陈斯远瞬间回神儿。



低头去看凤姐儿,便见其云鬓散乱、眉目含春,恰似风吹杨柳、雨打桃花。



正是:三眠初起,春融楚国之腰;半面慵妆,香委甄家之髻。



陈斯远登时情炽渐生,暗忖:今日本就要好生教训了凤姐儿,左右方才都恣意过了,哪里还差这一回?



凤姐儿见那清亮的眸子愈发炽热,顿时唬得变了脸色,谁知不待其求饶陈斯远便欺身过来。



事后陈斯远眼看业已二更天,当即也不管凤姐儿如何,自个儿拾掇齐整赶忙摸黑回了清堂茅舍。



那凤姐儿哼唧半晌勉强起身,又一路踉跄,至三更才回。少不得惹得茶房左近的婆子相诘,凤姐儿只道犯了秋乏,于稻香村眯了一觉,回程路上又崴了脚。



凤姐儿素日积威犹在,众婆子不敢多问,只得打发二人将凤姐儿送回。



刻下房中平儿正焦急守候,迎了凤姐儿入内自是好一番关切。奈何这会子凤姐儿慵懒的连句话都懒得说,只吩咐平儿打了水来伺候其略略梳洗,连脚都不曾泡,凤姐儿便倒头而眠。



却说陈斯远这边厢,他含糊几句打发了香菱,自个儿大步流星进了正房里。



这会子房中香菱挑灯看着诗册,晴雯则寻了纸张打着图样子。



二人见陈斯远此时模样,哪里不知自家大爷又去偷香窃玉了?



香菱不过揶揄几句,晴雯却犯了酸,讥讽的话儿说个没完,全然没给陈斯远好脸色。



晴雯这丫头才发了一笔财,正雀跃着想要夜里与陈斯远好生恩爱一番呢,如今被外头的狐媚子勾搭了去,她自是心下不乐意。



换做旁人定会小意道恼,偏生陈斯远是个脸皮厚的,浑然不理两个丫鬟捻酸吃醋之语。仔细洗漱一番,搂着二人便上了床榻。



虽精力不济,也不曾耽误陈斯远不老实,当即左右轻薄,使了龙阳手段,唬弄了晴雯一番这才安睡。



一夜无话,转天清早,又寻了迷迷糊糊尚未睡醒的晴雯缱绻了一回,这才哄得晴雯转嗔为喜。



倏忽几日,转眼中秋已过。



这日陈斯远正在书房中研读,忽而听得玉磬声一声接着一声。陈斯远撂下书卷纳罕不已,盖因他先前早与李纨说定,待过了中秋、日渐天寒,二人就不好再私会了。



错非遇见急事儿,只怕李纨也不会犯险相邀。



此刻不过未时一刻,陈斯远面上不动声色,安安稳稳饮过一盏温茶,这才从容起身出了清堂茅舍。



他负手信步而行,绕着玉皇庙兜转一圈儿,眼见四下无人观量,这才攀树过墙,须臾在丹房中寻见李纨。



不待陈斯远开口,那李纨已然红了眼圈儿,急切道:“不,不好啦,只怕凤丫头是察觉了什么,这几日得空便往我房中,话里话外都是试探。远哥儿,这可如何是好啊?”



陈斯远心下一冷,赶忙揽了李纨入怀,低声安抚道:“兰苕莫怕,万事自有我担着。”



李纨如何敢信?这会子已然啜泣出声儿,道:“我自个儿守不住,便是千刀万剐也受得。奈何还有你跟兰哥儿……我死了无妨,可来日若是耽搁了你们二人前程,真真儿是百死难辞其咎。”



陈斯远笑着道:“说到哪儿去了?此事自有我料理,断不会生出波澜来。”



李纨担惊受怕几日,眼看凤姐儿句句刺探,辗转反侧了一宿,情知自个儿没了法子,这才来寻陈斯远。这会子得其允诺,心下一松之余,委屈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于是霎时间泪珠好似断了线的珍珠掉个不停。陈斯远小意温存,劝说安抚了好一番,李纨这才逐渐安静下来。



这人与人不同,陈斯远对凤姐儿如何,自然不会用在李纨身上。这女子本就苦闷,先前只为了贾兰活着,自个儿弄成了槁木死灰的模样。错非得了陈斯远滋养,只怕来日贾兰有了出息,便是李纨大限将至之日。



因是每回陈斯远都是小意温柔,处处为其着想。



待李纨不再啜泣,陈斯远心下咬牙切齿,恨不得立时寻了凤姐儿好生教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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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儿院儿。



来旺家的嘀嘀咕咕一番,平儿悚然而惊,呆滞了会子,这才打发了来旺家的。平儿倏然回转屋内,抬眼便见凤姐儿慵懒着歪在炕上。



平儿正思量着要不要唤醒凤姐儿,便见凤姐儿陡然睁开一双凤眸,问道:“可是查出什么了?”



凤姐儿问的自然是每日吃食,平儿忙摇了摇头,道:“丁郎中自个儿尝过,除去有些饭食搁置时候久了有些变质,余下一切如常。奶奶,会不会是咱们多心了?”



凤姐儿锁眉思量,俄尔才道:“罢了,这两日吃点心吃得胃口泛酸,今儿个还是用些饭食吧。”顿了顿,忽而想起了什么,凤姐儿拍案道:“却是我犯傻了!你二爷如今不在,她又何必往饭食里下佐料?”



平儿眨眨眼,顿觉好生有理。太太往饭食里下佐料,是防着二爷与奶奶得了男孩儿,从此大房后继有人,爵位自然就跟二房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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