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冷的麻布一盖,陷入黑暗的小婴孩,又哭了起来。
小世子望着目瞪口呆的一众人。
“从今往后,她就是我的。”
小世子将婴孩带回府,取名沉鱼。
慕容熙曾对她说,唤她沉鱼并非是因为她容貌生得好,而是因为她本该沉到江里去喂鱼。
神思微晃中,慕容熙从她手中接过玉佩,声音冷冷的。
“不管什么原因,都不是你晚归的借口,除非......”
他不再往下说,背过身不看她。
“下不为例,出去。”
“是。”
沉鱼低下头,退至外间,悻悻的。
隔着一道帘幕的外间,有一张小榻,是她的床。
自打懂事起,她与慕容熙就这么一里一外地睡着。
白日,她是他如影随形的护卫;晚上,她是他见不得光的杀手。
一日奔波,沉鱼又累又乏。
所以,她并不像平时那样靠坐着,而是穿着鞋直挺挺躺上去,双手环胸,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瞎想。
慕容熙这样坏的脾气,竟然肯饶了她,真是稀奇!
从小到大,他罚她的次数,根本数不清。
慕容熙不喜欢她笑。
沉鱼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某个春日,慕容熙不知从何处得来一个糖蝴蝶,兴冲冲地塞进她手里。
她伸着舌头舔了一口,甜腻腻的滋味儿一下就融化了她的心。
她冲着慕容熙开心地笑,慕容熙却冷了脸,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糖蝴蝶,狠狠砸在地上。
糖蝴蝶在眼前被砸得粉碎,她吓得嚎啕大哭。
那天,慕容熙罚她在院子里从早跪到晚。
夜里,慕容熙给她的膝上涂药,说:“以后不许笑。”
自那以后,她就真的再也没笑过。(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