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墀九仞台,霜笔天门开。



朱门黄金裂,三公血作阶。



三公。



丞相,太尉,御史大夫。



张汤在巫蛊案后,顺利进为御史大夫,三公之一。



血作阶。



是这道诗谶最核心的谶语。



张汤通往三公之位的道路,是鲜血铺就而成的,有别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官至御史大夫,便是此生的终点。



别说无缘丞相大位,张汤之前为了迁升,逢迎圣意,制造的冤假错案,在即将到来的追责制下,必将化为一把剑,伸向了张汤的心口。



集百家之智,为张汤量身打造的帝国制度,本意是利好张汤的,但在丞相公孙弘微调之下,竟变成了置其于死地之制。



公孙弘没有针对张汤,事实是,新的官员选拔制度,是酷吏的坟墓,张汤是逃不掉的。



君臣相顾无言。



……



南越国的景致,带着一股旺盛到凶狠的勃勃生机。



水域两岸,密密麻麻立着各色树木,冠盖般雄壮的榕树、扇鞘般挺立的棕榈,肥叶低垂的鱼尾葵,交错相挨。



大木之间,有限的空隙,也被木槿、刺桐以及更多叫不上名字的奇花异草所填塞。



几十种芜杂浓郁的香气弥漫在半空,被热风熏蒸熬炼,融成一体,形成了岭南独有的气息。



站在船头,南越国王太子,或者说准国王殿下,赵婴齐兴奋地为头回来到南越之地的汉家妻子樛氏、儿子赵兴讲述着前方数里开外的江心位置,嵌着的那块浅灰色、形状浑圆,如隋侯珠的石珠,“此礁名叫海珠石,相传是西王母所遗阳燧宝珠所化,南越人以此为标识,只要过了海珠石,江流便可称珠水,一过海珠石,番禺港就很近了,就在珠水江畔。”



天气闷热,江风熏蒸,生长于汉地的樛氏对王夫的喜悦不太能了解,直觉得黏腻的暑气像藤蔓一样死死缠住人身,难受极了,有一搭没一搭应和着,而年幼的赵兴更是被晒得头晕眼花,对王父的述说根本听不进去。



蛮荒之地,不是人人都能忍受的了。



赵婴齐的肌肤上一滴汗也没有,这是与生俱来的能力,显然妻儿没有这个能力,只有悻悻地送妻儿回船舱中休息。



再出来时,就见随行校尉张次公在准备入港事宜,便走了过去,手扶船舷,搭话道:“张公也是汉地人,为什么对行船那么适应?”



“王太子可记得我的列侯名?”



“岸头侯。”



“我少年时与人为盗,剽掠地方,靠的不只是陆上功夫,还有水上功夫,才不被地方衙门抓到。”



“水性很好?”



“不是,驾船比其他人的船更快,官兵抓其他人时耽误了工夫,我就能趁机跑掉。”



“……岸头侯的过往,当真是‘奇妙’。”



“后来我随大将军抗击匈奴,立下战功,陛下也是知晓了我的过往,侯名岸头,既是过往,也是陛下有意靠岸南越,王太子不见我两千甲士,人人如在陆地,无有晕眩之症?”



赵婴齐这才注意到“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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