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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不是大族,但在滴水洞内却也算个小山头,林师姐在林家的培养下,水平还是有的。



“是有可能,但出不了大问题,我们王氏和妙峰山多年来往,关系不错。”



林樱顿时就急了。



“过往的关系是过往的关系,当下的利益是当下的利益,这些必须要分开看,玉楼,你不能麻痹大意!”



她说得对,但



“我是说,我们王氏,甚至是我,都认识北线的很多人。



空谷小打小闹还行,搞得严重了,我总会知道的。”



其实,站在王玉楼的视角看,空谷想捞就捞呗,只要别搞的天怒人怨,都没啥大问题。



让马儿跑,就要让马儿吃草,秒峰山为红灯照顶着北线的压力,红灯照多给些利益又怎么了?



妙峰山只要还在打,易走日或者王玉楼的对手想借北线有问题搞王玉楼,都很难真影响他。



所以,林师姐的纠结,多少还带这些‘小家子气’的意味。



洞天虽安全,但限制了人的视野,她需要在红灯照的大舞台上多多历练。



念及至此,王玉楼叮嘱道。



“千万不要乱查北线的账,红灯照不缺那点发给妙峰山的奖励,稳住妙峰山,稳住北线,才是重点。



你去了,就好好修行,空谷给你送什么,你收下就是——太贵的要向我请示。”



听到丈夫的叮嘱,林樱只是点了点头,却不说话了。



她摆弄着王玉楼万夜永明法衣的袖口,似乎想要看清上面的红线是怎么勾勒的。



“怎么了?”



王玉楼温柔的问道。



林师姐抱着就别新聚的丈夫,低声道。



“才见面几天,又要走相公,我想再让你陪我一段时间。”



——



老黄看着王玉楼亲令筑基送给他的信,人都是麻的。



斗战小子王玉楼,永远冲在内斗第一线——怎么什么事儿都有你?



老黄是真的窝火,他是想跑路,天天想,夜夜想。



可如今他毕竟还是红灯照的掌门,还是被莽象任命的掌门,面对莽象一脉年轻一代核心人物王玉楼的要求,他还必须给回应。



红灯照以往也有内斗,但远远没有这么激烈。



可如果非要说怪王玉楼,也不合适,核心的原因终究是莽象,莽象开战,王玉楼借战争做借口替他揽权,整件事弄得红灯照上下都不满意。



把信看了两遍,老黄长叹一声,又飞上了莽象山。



“真人,此事难为啊,现在战线也没什么大问题,我们应当保持战略定力才对。



宗门治下还没有上前线的后备筑基,是两宗大战长期化、常态化的预备力量。



过早的动,太冒进了,玉楼师弟总归是年轻了些,做事火气太大。



当然,易走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王家刚死了王荣远,他就想要王家继续派人上前线,如此凉薄的事,也就易走日这畜生干得出来。”



老黄这话东拐西拐,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悬篆怎么听,都像是在堵自己的决策空间。



当然,他不会被这些话影响,也不会对老黄生气。



黄秋生的难,悬篆是知道的。



但现在没人能顶上黄秋生的位置,黄秋生虽然是莽象任命的,但身份从属上,毕竟是黄家的人,有点‘外人’的意思。



当下的情况,如果老黄走了,莽象一脉必然保不住掌门的位置。



“我知道你不容易,不过玉楼的应对,其实还算不错。



这样,把此信交给易走日,让进贤头疼去!”悬篆吩咐道。



老黄悟了。



什么战争总会停,纯扯淡,悬篆这个贱人口中就没一句真的。



莽象一脉既不怕内斗,也不怕战争,只有一个理由能解释——祖师的金丹竟然是必成的!



考虑到青蕊和莽象的联合,祖师开战的目的就更有待商榷了。



难道真的是仙盟内战的前奏?



想到仙盟内战,紫府也要上去赌命的可怕场景,黄秋生忽然有些无力感。



王玉楼、易走日那类贱畜,看到危险,想到的是机会。



可老黄现在想明白了,想通透了,他的禀赋,可能也就是做个盛世犬的水平。



真到了仙盟动荡,权力洗牌的时刻,黄家可能都会完蛋,更遑论一个黄秋生?



跟着莽象混?



最弱的仙尊以前是神光,未来是莽象,跟着莽象混,能在仙盟内战中有多少前途?——



在王玉楼到达两宗前线的一个月后,红灯照特别功勋堂,终于正式成立了。



别误会,这个时间不是慢,而是快到匪夷所思。



这么说吧,红灯照直属的中线和南线,中线有一万一千多名修仙者,其中筑基和练气的比例大概是一比七。



筑基约一千四百名,练气近一万名,这么多修仙者中,不缺想要去河东、想要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角色,难管的很。



所以说,中线镇守严恪义做的其实很不错,他能维持战线不崩,已经很厉害了。



而王玉楼筹备的特别功勋堂,服务的是中线和南线加起来的、近两万名的修仙者,其中还牵扯到和北线分堂结算的问题。



另外,这些修仙者中,有的是红灯照真传和存在跟脚、背景的红灯照内门弟子,以及红灯照地方实力派派遣助战的核心弟子。



一视同仁、大道为公,八个字说起来简单,但其中的协调之难,很多水平差一些的紫府来了,说不定都做不好。



不然,红灯照的前线也不会被分为北中南三线,从而分散管理压力。



特别功勋堂整个体系的搭建,从战功的确认,到对内的监察,到兑换的方式,到确保不会被人轻易钻空子——被钻空子是必然的,没有一项是简单的。



所有这些复杂的任务,每一项都需要巨大的决心和毅力去推动。



单单能力,在这件事上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没能力必然成不了,有能力只能说稍稍轻松点。



当初,王玉楼为什么在南叶国玩极限施压?



不拿出决心,他的特别功勋堂执事,就做不下去!



半边身子裹着白布的崔白毫,颤颤巍巍的从天上落下,落在了玉阙宫外。



玉阙宫门前的人不少,都是来用战功换东西的。



特别功勋堂的战功认定,在三个战线的镇守关中就能做,北线外包给了妙峰山,中线由安和宁负责、南线由顾通明负责。



但最后的战功兑换,却只能来玉阙宫兑换。



下放分配权,但领粮米终究是要到王玉楼眼皮子底下领,这么设计,属于王玉楼‘让利’给三线的镇守修士,以及特别功勋堂中的两根保险丝。



不是什么权力都攥在手里才好,保险丝在,辅以恰当的监管(不是不管),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崔白毫不懂特别功勋堂的制度设计有什么特殊之处,他只关心,自己该如何摆脱‘神光流毒’的身份,以及,能不能通过战功兑换筑基资粮。



玉阙宫前,有不少引导修士,其中大部分都是滴水洞调来的,剩下的则是王氏的。



这些人,都是王玉楼的人。



他能站在红灯照舞台的中心,可不仅仅是因为祖师的器重。



见崔白毫一副刚刚为红灯照丢了半条命、半边身子都裹着白布的样子,一名引气期的小修士赶忙上去迎接。



“这位前辈,您是来兑换战功的吗?”



“对。”



“来,您需要先在此报备身份,主要是四点,隶属哪一个镇守关、所属的势力、姓名以及在前线的职位、两方共认的战功是多少。



如果您对两方共认的战功有异议,可以申请特别功勋堂介入调查,调查会在十五天内给您一个初步的结果。”



两方共认的战功,指的是镇守关和特别功勋堂两关协理共同出具的战功认定文书上,所给定的战功。



这其中的博弈,也是让利,同时也有分担风险的意味。



当然,王玉楼也清楚,尽管自己已经给了两线的高层捞的机会了,但他们依然会多吃多占。



所以,他设置了个特别的快速申诉渠道,希望能在制度构建上增加维护公平的着力点——王玉楼是真的希望红灯照能打赢。



“十五天要是我申请了调查,结果调查期间被派上前线害死了怎么办?”



崔白毫身边有位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练气听到了那引气小修的介绍,开口问道。



“一旦有人申请调查,将会为申请调查者修改隶属的战线,比如,南线的修仙者申请调查,会被调到中线,中线同理。



另外,玉阙前辈除了是特别功勋堂执事外,还兼任着前线巡查使,如果有人敢暗害为宗门有所贡献的修士,玉阙前辈不会放过他们的。”



玉阙宫前,来兑换战功的修仙者们顿时眼前一亮。



不少隶属南线的修仙者不约而同的表示,自己想申请调查,想去中线。



南线镇守皮灵修那个畜生,明忠暗反,用主动发起攻势的方式,刻意扩大红灯照在南线的损失,从而妄图实现坑害莽象的妄念。



只是,他的野心,不,不能说是皮灵修的野心,开战这件事已经没法说该怪谁了,其中牵扯太复杂。



如果说只怪莽象,那仙盟的畜生制度就没问题吗?



如果说仙盟有问题,那仙盟维持的几千年的稳定,对寻常的底层人族和底层修仙者,就真的那么没价值吗?



而且,红灯照内那么多筑基,不开战消耗消耗,红灯照未来的发展是要出大问题的,从这一点上看,莽象逼宗门支持自己开战这件事,又不那么‘单纯’了。



总之,就是在一团烂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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