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也是要看莽象的脸色。



所以,哪怕王玉楼和莽象拍着胸脯保证,这些散修都是耗材,不会成为他们撕咬门中其他势力利益份额的工具,浮烟和烛照也不会信。



举个例子,金山和李海阔慷西海仙城之慨,为王玉楼发奖赏,王玉楼拿五成,金明度(金山)拿三成,李海阔吃两成。



这些事,仙盟中有,红灯照内也有。



成道的诱惑和一路前行的艰难,逼得所有人都看起来贪婪无比。



没人愿意轻易的放手,放手手中的利益,放手对成道的执念。



抢利益,是必然的,王氏内抢,清溪坊中抢,滴水洞天内抢,西海之上的神光仙尊抢,红灯照内的三大派系也抢。



“你有心里准备就好,我还担心你想不到这节,祖师虽然要成为金丹了,但宗门毕竟是多位大修士共同组成的宗门。



玉楼,无论烛照仙尊门下的人如何对你,你都要心中有数,斗而不破,他们也不敢破,如此,就能稳稳的走下去。”



见王玉楼已经有了成算,空山师太又叮嘱了几句后,又问道。



“除了需要在山中修整外,还有其他需求么,我能解决的,都一并帮你解决。”



师太是客气,但王玉楼不怕欠人情,他当即问道。



“等我带队再离开时,不知道能否请贵宗派些筑基,协助我押送?”



山主师太愣了一下。



我就是客气一句,你小子还真不客气。



“可以,不过如今红灯宅和天蛇宗大战以起,宗门中的筑基很多都到了前线,我最多只能给你指派二十人。”



二十人.



怎么看都有些少了。



妙峰山打了这么多年,筑基已经近五百名了,哪怕大战开启后筑基也要上前线,但派出个五六十人依然是很轻松的才对。



王玉楼不太满意,他也不说话,只是丝滑的从储物袋中拿出瓶滋体洗髓丹——价值一万五千枚灵石。



看着王玉楼递过来的灵丹,空山师太愣了一下。



好好好,是我刚才小瞧你了,王玉楼,我就不该把你当晚辈。



“师太,小小心意,四十人如何?”



“也不知道你要那么多人干什么,如今你已经入了红灯照腹地,难道还怕什么意外?”



“有备无患嘛,哈哈哈。”



——



四天半后,山主崖上,空山师太对眼前的六十人道。



“.作为红灯照旗下最强的附属宗门,对于两宗大战,我们妙峰山要发出自己的声音。



玉楼此次带着两千多名西海练气入红灯照,是红灯照的大事,也是我们妙峰山露脸的好事。



你们此去,一定要听从玉楼的命令,保护好那些练气修士,防止天蛇宗派人偷袭,可听懂了?”



能筑基的,大部分不是沙比,当即有人意识到了问题。



“我们此次算宗门战时任务吗?”



空山师太笑了笑,温声道。



“有战斗的情况下,参与战斗的人算,没有战斗的情况下,就不算。”



如此,即便是知道这次的任务可能是白嫖,众筑基也没话说了。



毕竟,只是在红灯照内转一圈而已,忍呗,还能爆了吗?



不忍,日子才是真没法过。



当队伍出发前往清溪坊时,押送的筑基正式突破了两百人。



单单在队伍前,跟在王玉楼身后的筑基,就有足足四十人,其中,主要是龙虎卫,带队的是杨兑烈和陈永忠。



这俩毕竟要在金山的手下过活,因此必须给王玉楼面子。



用妙峰山的筑基置换西海的众多龙虎卫,然后让龙虎卫为自己做仪仗队,王玉楼这波属于花着骑共享单车的价格,直接包了辆车。



这件事的本质,就和他过去初入滴水洞,在河湾渔港建黄金台类似。



你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其他人凭什么把你当回事?



谦虚没有那么大的意义,李海阔在悬篆面前谦虚,直接被悬篆指着骂。



甚至,诛心些去解构,劝人谦虚可能还有控制人思想和行为的目的在。



王玉楼现在追求的是掷地有声的高调。



嗓门够大,看起来实力够强,重点是,本身的根基够深,才能在波橘云诡的红灯照内斗中站稳跟脚。



莽象祖师是仙尊,但前面毕竟还带着准字。



红灯照真正的仙尊是烛照,王玉楼这次回宗,必然会面临烛照门徒的直接压力!



——



清溪坊,车增晔收下唐念秋送来的符箓大师赛邀请函,暗骂一声王氏不是东西,面上笑着道。



“一定去,一定去。”



去你马了个头!



上次是陪跑,上上次是陪跑,你们是把我们车家的百符阁当沙包了!



“哈哈哈,老车,你们这次的机会还是渺茫的厉害,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



唐念秋神神秘秘的道。



“什么?”车增晔警惕的眯起了眼睛。



你唐念秋能有什么正经想法?



八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符箓大师赛的盘口比赛马的盘口大多了,你们车家这几次,每次都能进最后一轮。



我看,偶尔爆爆冷,也正常,你说呢?”



车增晔的眼睛顿时一亮。



“你是说?”



老唐作为王氏在清溪坊的负责人之一,每次符箓大师赛都会协助筹办,属于内部人士。



“兽药铺子的老鬼你知道吧,我和他咱们如此这般三七开,如何?”



“我才拿七成?”



“三成,你拿三成,我拿两成,老鬼拿两成。”



“不对啊,剩下的三成呢?”



“虢前辈也要有一份啊”



老唐苦笑道,见车增晔不说话了,他催促道。



“给个明白话,你不干,有的是人干,别耽误我时间。”



咬了咬牙,车增晔道。



“干了!”



这时候,外面忽然热闹了起来,喧嚣极了,两人不解的出了百宝阁,却见天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修仙者。



“天蛇宗打过来了!快跑!天蛇宗打过来了!”



有个搞不清楚情况的沙比在乱喊,吓得众人魂飞魄散。



“够了!天蛇宗没来,闭嘴!”



虢百尺飞身而起,一边安抚着清溪坊中的众多修士,一边迎接王玉楼的到来。



唐念秋眼睁睁的看着,天空中,两列骑着飞行灵兽坐骑的筑基前辈,如开路的队伍般行在前面。



到了虢百尺面前后,又丝滑的向两边飞,坐在黑龙马背上,穿着一身仙盟灵器战甲的王玉楼,就显露了出来。



“那是王玉楼!”



“王玉楼怎么筑基了.”



“你们知道什么,王玉楼娶了红灯照缚蛟真人家.”



清溪坊中的老掌柜们,怎么可能忘记王玉楼呢?



曾经,王玉楼以弱冠之龄,搅动清溪坊的风云,是清溪坊中最夺目的人,没有之一。



如今,他依然那么夺目,只是夺目的层级,从小小的清溪坊变为了红灯照。



旦日为王玉楼拔升修为时,王玉楼也曾在红灯照扬名。



但那样的名,是他人给的。



王玉楼现在正在走出自己的路,莽象一脉的背景,在这个过程中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的目标是扛起莽象一脉的大旗,在红灯照内成为最瞩目的存在。



然后,用实力和能力赢得祖师的尊重,以求达到一个特殊的目的——祖师,你不给我紫府机会,不合适。



“玉楼,你.”



虢百尺有些紧张的开口,面对如此气场的王玉楼,他紧张到额头的第三只眼,洞法灵眼,都瑟缩了起来。



很久以前,他第一次和王玉楼见面时,就在清溪坊。



那时候,王玉楼还是个小小的少年。



而今,二十多年过去,王玉楼已经成为了非凡的筑基。



“百尺兄,明度想去赛马场看看,玉楼脱不开身。



这次我从西海带来的人不少,需要在清溪坊停留到符箓大师赛结束再走。



至于这几天如何居住,麻烦你安排人处理一下。”



王玉楼没有和虢百尺客气,直接道。



对空山师太客气,因为他和空山师太关系再好,也不是一个系统的,客气没有问题。



但王玉楼和虢百尺同属莽象一脉,王玉楼的资历又浅的厉害,如果他随随便便的就对每一个莽象一脉中的前辈毕恭毕敬,那就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该高调了,再不高调,就成真龟孙了。



筑基后,该争的机会必须争!



“这”



虢百尺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想到王玉楼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要知道,就是王景怡也不敢如此和虢百尺说话!



然而,王玉楼似乎没有注意到虢百尺的态度问题,他只是疑惑的看着老虢。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战事,清溪坊镇守修士现在有八名,虢百尺带着的七人中,还有好几名只是寻常筑基。



面对带着几十名资深筑基的王玉楼,他忽然发现,不知道为什么,拒绝的话竟然变得那么难说。



“明白,玉阙道友的意思,百尺明白了。”



虢百尺语气古怪的回答道。



王玉楼笑着摇了摇头。



老虢,你还是不服啊。



杨兑烈眼观鼻,鼻观心,只觉得王玉楼真TM能装。



“明白就好,此事关乎祖师金丹后的,我们莽象一脉于红灯照中的地位,百尺兄,你办事,我放心。”



老虢万万没想到,自己活了几百年,竟然被一个三十出头的小登给训了。



然而,王玉楼已经拉着金明度,入了清溪坊中。



烛照的人还没给王玉楼上压力,但王玉楼已经开始给莽象一脉中的其他竞争对手上压力了。



老虢,只是个开始。



旦日和虢百尺是师徒关系,但王玉楼丝毫不怕。



旦日真人,是很值得尊敬,可她和悬篆真人是两码事,和祖师也是两码事。



你旦日是很忠诚,但我王玉楼实名支持,支持悬篆真人,悬篆真人才是最忠诚的。



毕竟,我王玉楼做的那些微不足道的贡献,都是在悬篆真人的指导下做出来的。



而且



我也为派系流过血!



我也为祖师献过忠!



你旦日忠不可言,我王玉楼同样忠不可言。



你旦日修为高,但祖师成为金丹后,需要更多的紫府为他卖命,我王玉楼为什么不能成为其中的一个?



说到底,祖师和王玉楼一样,从不指望手下会绝对忠诚。



在势力扩张后,对内的管理上,祖师也必然会选分化而用的路子。



——



赛马场的看台上,金明度有些惊讶的看着下面纷乱的人群,看向玉楼。



“这就是你提过的赛马场?”



王玉楼娶了五名道侣,对每一个,都比较用心。



毕竟,这些道侣是他的延伸,关系处理好了,可以起到大作用。



带着明度见证自己来时的路,也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



“对,可能是从这时起,我入了祖师的法眼。”



赛马场中,相关人等正在为符箓大师做准备。



相比于第一次符箓大师赛时的草率,如今比赛的每一个流程都优化过,再不会出现一人画炸,就影响其他参赛者的情况了。



“那时候你还很小吧?”



王玉楼抬手,用手指挑起明度的下巴,笑着问道。



“怎么,想听我喊你明度姐姐了?”



金明度缩了缩脖子,道。



“没有,只是你此次回去见到映曦,该如何和她说我们的事?”



没想到明度在意的是这个,王玉楼沉吟片刻,道。



“苦海浮沉,能够相遇已经是缘分,对映曦,我有感情,对你,我也有感情。



很多事,说不清楚,也难以让所有人都满意,能一起走下去就走下去,不能一起走下去的话,就走不下去吧。”



日子总要过,苟且就苟且了,王玉楼没有让所有事情都变得能令所有人都满意水平。



金明度不娶行吗?



难说。



不娶金明度,王玉楼对莽象的献忠能这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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