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身请罪,说:“奴婢有罪来迟,并非刻意怠慢,还请陛下惩处。”



谢言珩瞧她一眼,语调十分的缓:“朕问你去哪儿了。”



桑青筠知道糊弄陛下是不成的,只得实话实说:“春光正好,奴婢在藏书阁一角看书赏景,故而没能及时回来。”



“御前三年,你从未迟来,”谢言珩说,“今日是为何?”



桑青筠沉默不语,不知这实话究竟该说还是不该说。



侍奉在陛下身边着三年,他说话一向言简意赅,虽有时模棱两可让人猜,却甚少有这般刨根问底的时候。



可既然问了便是真在意,若是在意,才更得仔细斟酌。



他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



桑青筠垂下长睫,不敢去看陛下的眼睛。



总不会是真的要以这个罪名问罪,陛下一贯宽仁,不是这般苛待下人的皇帝。



答案呼之欲出。



他在意她是不是在意。



但其实桑青筠没有。



在她看来,不管是新人还是旧人,是贵妃还是贵人都没有半点区别。



她不在意,也不可能在意。她是什么身份,想要什么日子,该有什么前途,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更何况都是后宫的嫔御,宠幸任何人都是他身为皇帝的权利和应尽的义务。



所以她其实不太明白陛下到底在意什么,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从前他去皇后宫中,去贵妃宫中,也不见得有这么一出。



在这方面,桑青筠觉得自己的确有些愚钝,因为她从来没搞明白过陛下,一次都没有。



所以她只能说:“奴婢以为陛下今日不会在勤政殿处理政务,故而回来的脚程慢了些。”



“奴婢下次一定不会耽误时辰了,还请陛下宽恕奴婢一回。”



谢言珩盯着她看,良久,极轻地笑了声。



“你倒会揣摩朕的心思了。”



“奴婢不敢。”



其实谢言珩也不知道自己期待听到的是什么。但他知道她又在装傻充楞,听懂了却装没听懂。



再问下去也没意思,谢言珩不会为难任何人——



勉强来的任何东西,他都不喜。



相顾无言片刻,谢言珩示意她上前磨墨,桑青筠这会儿倒十分乖觉。



徽州好墨,研磨起来能闻到浓浓的墨香,她一身青衣,素手纤纤,手中那方施金错彩的墨都像变成了装饰物,将她胜雪的肤色愈发衬托得如玉似脂。



谢言珩不知何时停了笔,偏头看着她专心磨墨的模样,清清冷冷,安静温和,仿佛批阅奏折时一身的愠气都被她净化。



她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不是任何香料或花草的味道,倒像是雨后芳草的清香。



天然,不染尘埃。



鬼使神差般,谢言珩伸出手,想轻抚她柔顺如浓墨般的头发。谁知一伸手便打破了静谧,桑青筠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谢言珩这才察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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