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原则和底线殊为不易。如今因为薛淮的到来而唤醒心中热血,他只想早一点看到曙光,再小的挫折都可能会让他怀疑自己。



薛淮想了想,微笑道:“信任的培养非一日之功,你不必焦急,肯定有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尝试一番。”



章时点头应下,心中稍安。



第二天情况有所好转,不再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一些住在县城的百姓提出上告,虽然大多只是十几两银子的纠纷,但薛淮依旧一丝不苟地对待。



他前世便有丰富且扎实的基层工作经验,来到这个世界后又恶补了大量事例和大燕律法,一系列的判断精准又公允,令旁观断案的百姓们大为惊叹。



第三天清早,县衙大门刚刚打开,早已等候在外且领到号牌的百姓便鱼贯而入。



无论何时何地,看热闹都是人的天性,而薛淮之所以要特意安排这些旁观的位置,便是希望通过他们的口口相传,将这件事不断宣扬鼓噪,从而吸引全县百姓的注意。



薛淮像前两天一样坐在主位,章时则陪在侧位。



“咚!”



“咚!”



“咚!”



一阵强劲有力的鼓声从外面传来。



薛淮和章时对视一眼,后者眼中浮现激动之色,他则微微颔首,随即让江胜去将外面击鼓鸣冤的百姓请进来。



不多时,一名三四十岁的落拓汉子跟在江胜身后,手里捧着一份状纸,大步走进县衙大堂。



“肃静!”



薛淮一拍惊堂木,看向落拓汉子问道:“堂下何人?”



汉子手捧诉状跪下叩首道:“禀大人,草民王栓,仪真县青山镇人氏,现年三十二岁,无功名官身。”



薛淮目光微凝,这个王栓从礼节到言辞都不像目不识丁的农夫,他沉声问道:“你要状告何人?”



“回大人。”



王栓抬头望着薛淮,一字一句道:“草民要状告本县青山镇盐商胡庆及其子胡勇!”



“所告何事?”



“回大人,太和十三年十月,胡庆以年息三分贷给家父白银三十两,诱使家父于醉酒之后签下‘五年未还银则以田抵债’之约。去年十月,青山镇遭遇水患大片良田被淹,草民家中田地亦未能幸免,八十亩水田颗粒无收。胡庆遣其子胡勇前来收账,然而契约上的年息三分竟然变成十二分,家父自然不认。”



薛淮微微皱眉,他已经预感到后续事态的发展,便问道:“然后呢?”



王栓眼眶泛红,颤声道:“胡勇为迫使家父认下那份被篡改的契约,为霸占草民家中八十亩祖产田产,竟指使随行奴仆将家父殴打致死,又逼得家母悬梁自缢!”



“天啊……”



旁观断案的百姓中有人忍不住低呼。



薛淮转头看向随他而来的府衙户房典吏孔礼,后者上前轻声道:“厅尊,大燕律规定民间借贷年息不得超过三分。若是以年息三分论,王栓之父到期后需要偿还本息合计八十四两。若是以胡家主张的年息十二分而论,到期本息合计二百四十六两。即便是按后者论,王家八十亩水田均价只值三两,这显然不合常理。”



薛淮心里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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