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金鸡山唤昴日星官。”
这神官对一细犬急声催道。
在张霄元行至岭心腹地,地势豁然一陷,形成巨大深谷。
这谷底的中央,一尊庞然凶物坐倚在那里,其形如一颓然老犬,大逾山丘,通体毛发纠结,色如泼墨染污,间杂暗红斑驳,只是此身气息全无,不知死去多少年岁。
不过即便死去,仍有动静和反应。
当张霄元来到,老犬蓦然昂首,露出血污残面,喉中滚雷般发出厉啸。
吠声所及,谷中黑风骤起,卷起漫天骨粉砂石,化作千百恶犬虚影,龇牙咧嘴,咆哮着朝张霄元猛扑而来。
腥风刚扑于面门,张霄元正欲扑灭眼前犬影,便见一大片晴光下落,于谷中漫射开来,将千百恶犬虚影全数压下,刚有动静的老犬神尸复归平静。
“你我许久未见了。”
晴光之中,金鸡开口说道。
张霄元眉尾微扬,他果然在这里见到了最不愿见到的一位“老友”,心中早已备好的说辞,竟是阻塞在喉舌之间,难以吐露出来。
金鸡说道:“没想到你也走上这条道路。”
“我从元皇年代等到天皇年代,再到第一个人道王朝天周,一直等到了大夏朝,再到如今,我等不下去了,试问如今还有其它路吗?
或许在帝·喜之时,我便该学你一般,投于那位青天子之下,起码可以保住一灵不昧,不用转劫再来一世,如今连「我是否还是我」都难以分辨。”
说着,张霄元指间扣住一枚弹丸,轻轻搭于弦上兜囊,对准那老犬神尸。
“或许我当年该学你这至交娄金狗一般,明知必死也要站在上苍群仙对立,毅然打上天去,硬撼那位青天子,即便化作一具无心无智的阴间凶神,也算不枉此生了。”
金鸡漠然稍许,道:“我们数万载未见,刚一见面就要说这些吗?!当年西南银河天倾一事中,你有没有参与其中?”
“你认为呢?”
“当年南方七宿中足足有三位参与其中,导致上苍不顾三天同尊的体面,对那三位施以极罚。
今次天南大劫之中,一些当年旧事旧人恐怕又要被翻出来,到时如果惊动了上苍,在那如刀天意之下,谁也不知会不会牵连你们这些旧天魔宿。”
“我已转劫,没有张宿,只有张霄元。”
说罢,手中弓开如满月。
“着!”
那枚弹丸离弦而出,在空中拉出一道弧线,划过晴光,打在老犬神尸上。
昴日星官没有阻止张霄元的举动,他自然知道张霄元来到这里的目的,甚至对方能够轻松到达这里,这里面还有他的介入,暗中予以一些方便。
只见被打的老犬神尸猛地一缩,竟似畏惧一般,化作一道狼狈的污浊血光,朝着上方遁去。
张霄元目中精光一闪,锦袍猎猎,一步踏出,紧随那道逃窜的污血而去。
两道光芒,一前一后,一污一明,如流星逆射,冲破恶狗岭上层层迭迭的阴秽之风,直指那分隔阴阳界限。
老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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