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口恭维一句后,安德顺又有些迟疑,“大人仁德是好,但是否对盐匪太过宽纵?”



“宽纵?”



赵安轻笑一声,“不宽纵如何能令匪众离心离德?不宽纵如何能令群匪彼此猜忌?彼此内讧、互不信任,官兵进剿方能大获全功。”



稍顿片刻,又指示军事打击、政略争取之外,民务更要紧。



“民务,乃剿匪之根本,更是杜绝匪患死灰复燃的关键本官问你,谢、杨二匪于百姓当中是否极有威望?”



“这”



安德顺犹豫了下不敢隐瞒,坦言谢、杨二贼只贩私盐不事抢掠,加之卖的是低价盐,因而的确在无知小民中颇得人心,甚至一些读书人提到二贼也颇是敬佩。



“颇得人心?”



赵安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凝重,“何止是颇得人心?我看是人心向背吧,否则何以官兵每每进剿都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那给官兵带路的百姓都要花样百出坑害官军?”



这问题问的就有些尴尬了。



好在赵安也不是真要安德顺给出答案,只见他缓缓起身踱步至厅口,指着前方院中花池有感而发:“若说盐匪是这池中鱼,那百姓便是这池中水以往官府只顾急切捕鱼,却不曾想将水抽干,以致那鱼儿在水中窜来窜去难以捕获。如今嘛,这鱼本官不急着捕,但这水却是无论如何也要先抽干的!”



话音很重,态度也很坚决。



只有切断盐匪与百姓之间的纽带,才能让鱼儿躺在干涸池塘等死。



赵安可不想指挥清军打一场“人民战争”,谢、杨部下只有三千多人,任他们怎么悍勇,但只要赵安不断抽调兵马前来围剿,谢杨最终必定是落个身首异处下场。



然而这也意味“战区”内的百姓会被波及的很惨,哪怕赵安再三勒令绿营注重军纪,不准滥杀无辜也没用。



只要参与,哪怕只是给盐匪通风报信、卖些粮食,本质上也是通贼。



盐匪为了支撑下去,肯定也会使出裹挟、蛊惑手段,届时,也由不得赵安心软。



所以,只有将盐匪这条大鱼和百姓这塘水切割,才能将损失降到最小。



道理,身为五品同知的安德顺肯定明白,但怎么才能做到鱼水分离呢?



“大人此策甚妙,然百姓多年来受盐匪小恩小惠,又惧怕其报复,怎肯相助官兵?”



赵安侧脸看向安德顺,唇角微扬道:“不需百姓相助,只需其中立便可。”



“中立?”



安德顺不知其意。



“所谓中立,就是两不相帮。”



赵安目中闪过狡黠之色,“若想百姓两不相帮,便需败坏盐匪在百姓心中名声,这也是我先前让你做的第三件事。”



“原来如此!”



安德顺恍然大悟:“妙啊,大人让下官找人假扮盐匪去做些欺压百姓的勾当,百姓不知真假,但见盐匪如此做法,哪还会再支持他们!”



“你明白就好。”



赵安承认这么做有点阴损,对百姓也会有一些“负作用”,但非常时候动用非常手段,只要能把谢鸿仪、杨彪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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