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脚步匆匆,一边跑一边低声咒骂:



“趁着那些番子去追那七个剑客去了,快跑!!”



“妈的!下次看见番子一定要躲远点,这群畜生简直没有人性!”



“别骂了!小心招来祸患,这京城之中处处都是缉事厂的眼线!”



……



武者们匆忙从席荣的身边跑过,带起一阵微风,朝着远方逃去。



如今随着缉事厂插手,他们深知今天的宝藏争夺已经与自己无缘。



现在,他们只求能保住这条性命,远离这是非之地。



可谁知。



这些武者们顺着街道逃跑了没多远,却又惊慌失措地逃了回来。



他们的脸上满是恐惧之色,仿佛在附近遇到了什么令他们惧怕的存在一样。



“他奶奶的!六扇门的人怎么也来了?”



“这帮狗日的把附近道路都封锁了,见人就抓,这是想要我们的命吗?”



“这群朝廷鹰犬,真是令人恶心至极!”



“大家快找找别的路,趁早逃离啊!这地方我能预感到,一定会出大事!”



……



武者们犹如无头的苍蝇一样乱窜,四处寻找着可以离开的通道。



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慌乱而狼狈,现场再度变得乱糟糟一片,喧嚣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格外嘈杂。



席荣听到六扇门到来,原本黯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心中十分兴奋。



他想着或许六扇门能帮他缉拿凶手,解决眼前的困境。



可是当他扭头看去之后,却又大失所望。



只见这一次六扇门来的人非常低调,他们远远地在远处街道尽头进行了封锁,根本不敢靠近现场。



他们身穿玄色飞鹰制服的身影在月光下影影绰绰,透着一股小心翼翼。



仿佛……他们在刻意避开缉事厂的锋芒,生怕触怒了这群如狼似虎的番子。



这样的情况,让席荣不住摇头。



他心中长叹一声,当然也算是看明白了,在缉事厂的人马撤离之前,六扇门可不会轻易闯入这片区域,即便是为了顺天府尹的命案。



同一片区域,同一时间内只能由一帮人做主。



如今这里,是缉事厂当家做主!



在缉事厂的人办完事之前,六扇门绝不会插手此地事务。



这关乎权力和权威!



在这错综复杂的官场与江湖局势中,各方势力都深谙此道,不敢轻易逾越雷池一步。



没有了缉事厂和六扇门的帮助,席荣如今也只能一个人去对付梁进了。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看向了梁进。



梁进依然戴着那副诡异的面具,静静地坐在房顶上,仿若一尊雕像。



他自顾自地看向缉事厂番子们离去的方向,对席荣的存在似乎完全视而不见,仿佛席荣从来不值得他关注,也根本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他哪来的自信?”



席荣心中不由得涌动一股怒意,这怒意如熊熊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他是将领,统领千军万马,在军中威望极高;而梁进只是一个小小的兵卒,身份卑微。



在席荣的认知里,将领对兵卒有着天生的压制,兵卒在他面前本应战战兢兢。



可如今梁进却如此淡然,这让席荣难以忍受。



但下一刻,席荣的心中却不由得生出一个念头:



“如果……我现在转身离去,又会如何?”



席荣立刻为自己这个念头感到羞愧。



他堂堂一个将领,面对一个小卒时,居然还打起了退堂鼓?



并且……



那梁进既然如此自信,恐怕席荣此时想走,也没有那么容易。



大概率那些神出鬼没的黑袍人,会如同幽灵一般前来阻拦。



并且席荣的理智也在告诉他,不能走!



顺天府尹已经死了,他今天若是没办法将凶手正法,那么他也难以向朝廷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



更何况,席荣本身就对梁进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岂有一走了之的道理?



当即,席荣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朝着梁进继续走去。



他的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坚实,仿佛在向梁进宣告他的决心。



很快,他就来到了漱玉楼的下方。



席荣微微屈膝,双腿猛地发力,身形一动。



凭借着精湛的轻功,他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很快就飞上了房顶,稳稳地落在了梁进的旁边。



“梁进,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



席荣瞪着梁进,双眼通红,沉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质问。



“连顺天府尹你都敢动,就凭你一个小小的旗总,十条命都不够杀头的!”



他浑身的功力已经飞速运行,体内的内力如同汹涌的江河,在经脉中奔腾不息,随时可以爆发出致命的一击。



这房顶上视野开阔,皎洁的月光洒下,如同银纱一般笼罩着四周,可以清晰地看清楚四周的情形。



这里也很安静,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仿佛地面上的厮杀与这里已经完全隔绝,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梁进依然静静地坐着,仿佛对于席荣的到来完全不设防一样。



他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平静的脸,扭头看了席荣一眼,那眼神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捉摸不透。



然后,他重新戴上面具,继续看向远方,仿佛远方有什么更吸引他的东西。



“在你死前,想看戏吗?”



梁进忽然问道,声音平静而又带着一丝神秘,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席荣眉头一皱,心中充满了疑惑:



“什么意思?”



他很清楚,自己和梁进已经是不共戴天的死敌了。



两人今夜,注定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离开。



而这个时候,梁进却说要看戏,这让席荣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的疑惑如同乱麻一般,越缠越紧。



梁进却自顾自地说道:



“喏,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这一瞬间,席荣只觉得一股怒意直蹿脑门。



他感觉自己被无视了,彻彻底底地被无视了!



两人已经处于生死边缘,动手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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