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季宴时也才摘下染血的头盔。

往日白净的脸上有几条血污。

手里拿着帕子擦拭着手上的血迹,眼睛盯着沙盘,耳边是几个将领在汇报各自带领队伍的伤亡情况和战绩。

秦征进来就看见这一幕,顿时忘了自己累到半死不活的事,嘲笑季宴时:“呦!宁王殿下,您怎么了?您是受伤了吗?”

夸张的语气配上夸张的表情,“哦!不是,原来是敌人的血污。宁王殿下千岁!竟然没换衣服就来听卑职们汇报?!您的洁癖是好了吗?您……”

季宴时抬手就想把手中脏了的帕子团起来扔进秦征嘴里,手才抬起,想起帕子是沈清棠送的,又把手收回来,随手在沙盘中捏了几粒沙子朝秦征扔了过去。

对别人来说,几粒沙而已,无关痛痒。

对季宴时来说,几粒沙就是几颗鹅卵石般的存在。

秦征也知道这一点儿,下意识要跑,可惜腿像灌铅一样没能配合他的大脑,生生被砸个正着,疼的呲牙咧嘴,不敢再胡说八道。

季宴时擦干净脸后,顺手把手帕塞回怀里。

看的秦征又想嘲笑他。

幸好,掀开门帘进来的秦将军及时拯救了秦征。

他一脚踹在秦征屁股上,“你来做什么?外面的敌军安置好了?我告诉你,那可是十余万人,要真出了差错,咱们谁都别活!”

秦征双手背后捂臀抗议:“爹,听没听过沈清棠说当众不教子?这么多人还踢我屁股?!我不要面子的?”

“只要面子不要脑袋?什么话也敢说!我觉得踢的轻!”

秦征哼哼了两声,换了这个怎么说都对自己没好处的话题:“我来就是想说这些俘虏的问题。敌军人数太多了!留着他们对我们没好处,我的建议是就地格杀。”

秦征说这话时很平静。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战场上没有双赢,只有你死我活。

被送到前线来的士兵,绝大多数是青壮年,身体康健,战斗力彪悍。

尤其是他们人数远胜于己方。

一个看管不好,就是己方的灾难。

就算不怕他们跑,这么多青壮年吃喝拉撒的开支也要命。

秦家军不受大乾待见,自己的吃穿用度都巴结,经常需要自给自足,哪有多余的粮食养十余万人?

立刻有将领反驳:“全歼不好。这会彻底激怒西蒙!他们君主再昏庸也不能忍下这笔仇恨。到时候西蒙全军出动,咱们防着也吃力。”

秦将军也点头,“我也觉得全杀不是好事。首先,这么多人杀了不好处理,一个不小心是要引起瘟疫的。

其次,要坑杀或者火烧十万士兵动静势必很大,恐怕会激怒这几座城的百姓,引起叛乱。”

“咱们攻西蒙这五座城瞒着的不止是西蒙还有大乾。若让朝廷知道,怕是有罪无功。尽量动静小点儿。十万活的战俘在咱们手里,对哪方都是震慑和威胁。”

就算朝廷那帮人想借机找麻烦也得掂量掂量。

秦征摊手:“我也不想这么残忍。那怎么办?十多万张嘴,我可养不起。沈清棠那么会赚钱,就过年那几天把攒了一年的银子和粮食都贡献出来养咱们十万人,咱们还吃不饱呢!

就算不怕他们吃,这么多俘虏得专门拿出一支队伍看管他们。咱们人手本来就不足,哪还能抽调那么多人看管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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