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的汉朝国都。



被曹刘两大列强伺候,福气自然少不了。



而梁国原是豫州刺史郭贡的地盘。



这地方算是本州倒数的穷地儿。



郭贡曾在这里爆出两万兵,但根本养不起。



以至于还跑去抢了曹操的兖州。



当然,被荀彧的超神发挥给嘴炮轰走了。



但梁国能从战伤中这么快地恢复过来,还是令刘备感到十分地诧异。



就连赵云也忍不住赞叹道:



“臣观沿途百姓面色红润,衣冠整齐,不似饱受战祸之民。”



刘备若有所思,沉吟道:



“理儿今年才十四吧?竟能将封地治理得如此……”



李翊出声打断:



“陛下给梁王殿下委派了不少人中俊杰,有他们辅佐。”



“梁国自然能够快速恢复民生。”



刘备牵唇一笑,道:



“难道朕又薄待了永儿不曾?”



“朕让诸葛子瑜去当鲁国相,其弟诸葛均去当梁国相。”



“本意,就是希望他们能够知人善任,将国家给治理好。”



“说到底还是用人,善用人才,这才是治国之道啊。”



话音未落,忽见前方尘土飞扬,一队仪仗缓缓而来。



为首少年身着墨色王袍,头戴远游冠,面容稚嫩却神色沉稳。



正是梁王刘理。



他身后跟着国相诸葛均、骑都尉诸葛恪等一众梁国官员。



距离銮驾尚有百步,刘理便已下车,整理衣冠后稳步前行。



至五十步时,他率众跪拜:



“儿臣刘理,恭迎父皇圣驾!梁国百官恭祝陛下万岁!”



刘备下车,亲手扶起刘理:



“平身。”



刘理起身后,不急着与父皇亲近。



而是先向李翊、赵云深施一礼:



“甥儿拜见姨父,拜见赵叔父。”



李翊连忙还礼:



“殿下折煞老臣了,不敢当,不敢当。”



刘备下车,亲手扶起刘理:“平身。“



赵云也抱拳道:



“殿下如此多礼,末将愧不敢当。”



刘备眼中闪过满意之色,拍了拍刘理肩膀:



“理儿长高了。”



刘理恭敬答道:



“儿臣日日思念父皇,恨不能长伴膝下。”



“今见父皇龙体康健,儿臣不胜欣喜。”



接驾仪式安排得井井有条。



刘理亲自引导銮驾入城,沿途百姓夹道欢呼,秩序井然。



入城后,街道整洁,市集繁荣。



学堂中传出朗朗读书声,武场上士兵操练呼喝声震天。



行宫内,刘备端坐主位,看着下方年仅十四却举止得体的幼子。



心中越发欣慰,忍不住出言赞叹:



“理儿,你把梁国治理得如此之好,朕心甚慰。”



刘理拱手答道:



“儿臣年幼无知,全赖国相诸葛子然等贤臣辅佐。”



“儿臣不过是向诸位大贤学了点皮毛教益。”



“与父皇治理天下相比,儿臣还差得远呢。”



刘备龙颜大悦:



“好!不居功,不自傲,方是朕的好儿子!”



转头对侍从道,“取朕那套白玉来,赐予梁王。“



刘理连忙跪下,顿首道:



“儿臣断不敢受此玉。”



“治理封国乃儿臣本分,今不过屡行本职,还得有赏。”



“父皇乃是圣主明君,万不可乱了赏罚分明之度。”



“儿臣无功,断不敢受此禄”



刘备闻言大笑道:



“父赐子受,天经地义,何必推辞?”



刘理仍坚持道:



“孔子云‘克己复礼为仁’。”



“儿臣若因尽本分而受赏,恐有违圣人之教。”



刘备越发欢喜:



“那再加西域进贡的夜明珠十颗,骏马五匹。”



刘理第三次叩首:



“父皇厚爱,儿臣心领。”



“然梁国百姓方经战乱,儿臣愿将这些赏赐转赠穷苦百姓,以显父皇仁德。”



李翊见状,出列劝道:



“殿下,《礼记》有云‘长者赐,不敢辞’。”



“陛下厚爱,殿下三辞三让,已尽礼数。”



“不如受之?”



刘理这才恭敬叩首:



“既如此,儿臣谢父皇恩典。”



“儿臣必当善用这些赏赐,不负父皇期望。”



刘备欣慰点头:



“理儿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胸襟,实属难得。”



他环视众臣,“朕观梁国治理有方,当为诸国表率。”



“子玉,回京后拟旨嘉奖梁国百官。”



李翊拱手应诺,“臣遵旨。”



待酒过三巡之后,



刘备放下酒樽,目光灼灼地望向幼子。



“理儿,朕刚从鲁国过来。”



刘备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整个宴厅安静下来。



“两地所得朝廷援助相当,为何梁国治理得如此出色?远胜鲁国。”



“你且细细道来。”



刘理放下筷子,恭敬起身:



“回父皇,儿臣不过是铭记父皇‘为政在人’的教诲,善用了几位贤才罢了。”



他转向厅中众臣,一一让他们露脸。



“若无这些股肱之臣,儿臣纵有三头六臂,也难有今日局面。”



刘备环视厅内,这才注意到许多陌生面孔。



原本他给刘理配备的老臣,竟有大半不在席上。



他眉头微蹙,旋即舒展——



毕竟是自己亲儿子,又确实治国有方,何必计较这些呢?



“既如此,为父倒要认识认识这些贤才。”



刘备微微笑道。



刘理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击掌三下。



席间立即站起三位年轻官员,个个气度不凡。



“这位是太原王氏子弟王昶,现任典农校尉。”



一听到太原王氏四个字,随行而来的不少朝中官员,纷纷窃窃私语。



太原王氏那可是顶级大族啊。



当年参与刺杀董卓的司徒王允,便出身这个家族。



刘理指向那位面容黝黑的青年。



“自他到任以来,斫荒莱,劝农桑。”



“国中树木成林,垦田倍增。”



王昶出列跪拜,正色道:



“微臣不过尽人臣本分,全赖殿下信任,敢不竭股肱之力?”



“太原王氏?”



刘备走到王昶跟前,仔细打量这个年轻人。



见他手掌粗粝,指甲缝里还留着泥土痕迹,显是常下田间。



不由点头,赞赏道:



“农为邦本,卿能亲力亲为,甚好。”



话落,将手一招,示意侍从赏赐锦缎十匹。



刘理接着介绍第二位:



“这位是骑都尉诸葛恪,父皇别看他年幼,却深谙兵法。”



“国中兵马多经他手操练。”



诸葛恪行礼时甲胄铿锵作响,眉宇间英气逼人。



刘备眼前一亮,问道:



“小郎可是子瑜之子?”



“回陛下,正是家父。”



诸葛恪声音清朗地回答。



刘备也略有耳闻,听说这少年郎是一个远近闻名的神童。



便有意考校他,问道:



“汝父亲与汝叔父,谁更聪明?”



诸葛恪不假思索回答说:“家父?”



“为何?”



“家父能够侍奉皇子,而叔父却远在交州,与番人交往商贸。”



“故得之家父更加聪明。”



“但以臣观来,不论家父亦或者叔父,都不及陛下聪明。”



“若不然,以李相爷之算无遗策,如何能够甘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此言一出,满座皆赞。



这个诸葛恪果然如传闻中那般才思敏捷、善于应对各种紧急事务。



短短几句话,不仅保留了父亲的颜面。



还同时拍了刘备以及国家二把手的马屁。



“哈哈哈!”



刘备大悦,抚须大笑,旋即赐宝剑一柄。



最后,刘理引荐一位气质儒雅的青年:



“这位是颍川陈氏陈泰,现任儿臣府上主簿。”



“其父便是当今廷尉,陈长文先生。”



陈泰行礼如仪:



“家父常言陛下宽仁爱士,今日得见天颜,方知所言非虚。”



“朕与你父相交甚笃。”



刘备感慨道:



“如今见你们年轻一辈也能同心协力,朕心甚慰。”



言罢,赐予玉带一条。



介绍完毕,刘理恭敬道:



“儿臣年幼,全赖这些贤才日夜辅佐。”



“他们各有所长,正如父皇常说的‘使人如器’。”



刘备抚须微笑,眼中满是赞许。



然而李翊的目光却在三位年轻官员之间来回扫视——



太原王氏、琅琊诸葛氏、颍川陈氏,皆是当世大族。



这位少年王爷,竟不声不响地织就了一张世家大网。



还不声不响地替换掉了刘备配备的官员,



既淡化了朝廷的影响力,又加强了自身对梁国的控制力。



这小娃娃不得了啊。



正思索间,刘理已举杯来到他面前:



“姨父,甥儿敬您一杯。”



李翊回神,连忙举杯相迎。



酒过唇齿,他发觉刘理正凝视着自己。



“姨父面色不佳,可是甥儿哪里招待不周?”



刘理声音轻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李翊放下酒杯,意味深长道:



“殿下一切都做得很好……好得超乎老臣想象。”



刘理眼中精光一闪,旋即笑道:



“甥儿就当这是姨父的夸奖了。”



他顿了顿,语气又转为温情。



“姨母近来可好?甥儿甚是挂念。”



“她很好,也常念叨你。”



李翊注视着这个外甥,试图从他稚嫩的脸上看出什么。



“甥儿恨不能常在姨母跟前尽孝。”



刘理叹息,“奈何身为国君,不敢弃子民于不顾啊。”



李翊微微颔首:



“殿下以国事为重,即是正道。”



他压低声音,“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即可。”



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字字千钧。



刘理面色不改,只是杯中酒液微微晃动,映出他瞬间冷峻的眼神。



“姨父教诲,甥儿谨记。”



他举杯一饮而尽,转身时袍袖翻飞,竟有几分王者气度。



“为什么我的后辈,一个个都这么优秀呢?”



李翊眯着眼睛,仿佛感觉自己瞬间苍老了十岁。



“难道这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胜于蓝?”



“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么?”



李翊心中暗叹。



然后又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了筋骨。



看向刘备,他正与赵云饮酒叙谈,两人相处的很融洽。



“陛下,希望你能明白。”



“不是每个父亲都应该望子成龙。”



“尤其是在帝王家,优秀的儿子有一个就够了。”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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