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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可怒也!”



“这徐州军究竟在耍什么花样,折腾乃公整宿,就是不欲使我等睡个好觉耶?”



众将士气得拔剑砍石,被李翊这般折腾了一晚上。



每个人都盯着浓重的黑眼圈,肚子里憋了团闷火,无出发泄。



张郃则是静静地盯着城外,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张将军,这会不会是李翊的疲兵战术?”



岑璧缓步走过来,向张郃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此言一出,立马得到了其余守将的认同,纷纷出言附和。



“岑将军所言甚是,想必这是徐州军的疲兵战术。”



“如不出意外,今晚徐州人还会过来佯攻。”



“为得就是使我等疲于奔命,精神倦怠,从而疏于防备。”



“届时徐州军便会乘虚而入,一举攻城。”



“好歹毒的计策,此必是李子玉之谋。”



“欺负我守军人少,故用疲兵战术!”



一般来说,应付疲兵战术的最好方法,就是一班人值守,一班人休息就行了。



待东平陵守军只有六千人。



东平陵是济南治所,城池坚固高大。



要防守这样一座大城,六千人还是稍显“囊中羞涩”的。



就在众人嘴上骂骂咧咧个不停时,张郃却陷入了沉思。



半晌过后,张郃一扬唇,缓缓开口:



“诸公安静!”



众人停止争吵,纷纷将目光看向张郃。



“……李子玉足智多谋,惯于算计。”



“既然列位都能看出此为李翊疲兵之计,那李翊岂会使用如此手段破城?”



张郃虽与李翊接触时间不长,但他深知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对手。



众人闻言,俱是面面相觑。



“……那依照张将军看来,李翊是在作何算计?”



张郃阖上眼眸,缓缓思考,启唇道:



“倘徐州军来攻十次,有一次为真。”



“而我军却全然不察,仍在榻上安枕,如此奈何?”



众皆哑然,无言以对。



这简直就是阳谋啊!



明明知道对方是在使用疲兵战术,你却又不得不防别人可能真的来攻。



“难不成我等便似这般受徐州人欺辱不成!”



众将愤然,怒不可遏。



张郃背着手,沉吟半晌,道:



“传我军令!将守军分为多组,每组轮流值守和休息。”



“若徐州军真的实攻一次,防备力量虽不能及时满足,但也不致使一夜陷落。”



“喏!”



众将拱手领命。



这已经是应对疲兵战术的最优解了。



好在这玩意儿是相互的。



他们虽然有一部分人要熬夜,但徐州人也一样。



号令传下之后,张郃又命人召来军营庖人。



吩咐庖人这些天做点好的,给弟兄们补补身子。



后勤的保障,也算是应付疲兵战术的手段之一了。



只有确保士兵的饮食和医疗供应充足,才能提升士气和抗疲劳的能力。



接下几日,



徐州军果然复来,依旧是雷声大、雨点小,只来不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渐渐地,东平陵守军也麻木了。



他们知道徐州军就是来走个过场,不会主动进攻的。



反正他们也不慌,作为防守方,本就是拖延时间便好。



时间耗去,真正该着急的是徐州人才对。



这日,夜晚。



徐州军复又来攻,东平陵守军初时不以为意,只道又是佯攻。



忽见城头下聚满了兵士,他们铲翻鹿角木,竟是真的要来攻城。



东平陵守军大惊,慌忙将军情报给张郃。



张郃即领人前来守御,在一轮攻杀之后,徐州军再次退去。



这次虽然是实攻,却是点到为止,两边都并未有太大的损伤。



然则,这却更加坚信了张郃内心想法。



他认定这就是李翊的虚实结合,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佯攻骚扰之余,某天就会来一次真的。



今天晚上只是李翊的试探,他很快就会发动一次总攻!



张郃如此认为,命军士这几日继续加强防备,勿要松散懈怠。



……



三日后,徐州军大营。



朝阳未出,东方未白。



然大营内却已聚满了将士,每个人的脸色都洋溢着渴望、求战的神情。



李翊执鸳剑,亲自登台检阅军士。



目光在底下逡巡一圈之后,见众人个个龙精虎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暗自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朗声喊话道:



“诸位这几日不辞辛劳,眼下便是检阅成果的时候了。”



“国让!”



话落,田豫应声出列。



“我命你率本部组工农曲,穴攻入东平陵,如今进展的如何?”



“工事已经完备,就待大都督一声令下了!”



田豫满身尘土,就在昨晚,他都还在进行着最后的工事。



受命以来,未敢有丝毫松散懈怠。



即便是掘土,也是亲力亲为。



每日执锹钁,与将士们同甘共苦,终于打通了潜入东平陵的暗道。



“……善。”



李翊面色肃穆,沉声道:



“这暗道既是国让掘出,理应交付与你。”



“现在我要命你及手下部曲,为先锋部队,与我军里应外合,攻破东平陵!”



“得令!”



田豫连带着所部将士齐齐拱手,每个人脸上都难掩兴奋之色。



暗道已经打通,这也意味着最艰难的任务已经完成。



接下来,只要进展顺利,进入暗道的部曲,无疑会成为破城后的首功之臣。



李翊将之交予田豫,他及他手下的兄弟自然受惠。



在接到命令之后,田豫即令本部将卒动身。



来到一座营帐前,将之拆解开来。



一道黑森森的地洞入口,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田豫与手下弟兄这几天的杰作。



张飞、陈到等将,俱是鲜少用穴攻之术,待见到这地洞后,无不心生感慨。



“先生确实好计,此‘穴攻’鬼神难测,料那张儁乂必识不破我军的玄机。”



“……哈哈哈。”



李翊却不苟言笑,他知道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转而脸上燃起一抹杀机,先谓田豫道:



“田豫听令!”



“末将在!”



田豫慨然上前。



李翊一指地洞,正色说道:



“时机已到,汝可即刻动身,攻入城内。”



“夺下东城门之后,放我军入城!”



“遵命!!”



田豫接到命令之后,口中衔刀,纵身一跃,跳入洞中。



其余工兵部曲,也无声地紧随其后,似小饺子般一起跳入洞内。



紧跟着田豫的步伐,鱼贯穿入。



李翊掣鸳剑在手,大声喝道:



“众将士听令,速速攻打东平陵,今日不论如何,都得拿下此城!”



“喏!”



“杀!杀!杀!”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当你让士兵们憋足了劲儿不用时,他们便能爆发出空前的战力。



不过坏处就是这战力只能持续一时,万一没打下来,这股气儿就散了。



所以李翊把话说绝了,此战不容有失,务必拿下!



当即,



李翊命张飞领两千人攻打南门,陈到领两千人攻打北门,赵云领两千人攻打西门。



自己则率剩余大军,也就是主力部队,全力攻打东门,与田豫的部曲里应外合。



很快,徐州军主力正式向东平陵发起总攻。



之所以率主力,并分三部曲,四面齐攻,也是为了给田豫争取时间。



李翊战意盎然,亲自掣剑押阵,督促将士们攻城厮杀。



营门大开,号角声响起。



徐州众儿郎如同狂风铺地,潮水翻涌,向着东城门席卷而去。



面对徐州军的总攻,张郃即令东平陵守军前来守御。



张郃知东门人多,故亲自来守东门。



“张儁乂在此!刀枪箭矢可俱冲我来!”



张郃张开双臂,大声鼓舞守城士兵。



众士兵闻言,皆士气大振,奋起反击。



一时间,徐州军占不得上风,迟迟拿不下墙头,攻势也稍有减弱。



“……哈哈哈,徐州军不过如此而已。”



“憋了这么多天,我道这徐州人有何战力,竟如此易击!”



守军将士将徐州攻势打退,只觉并不困难。



是他们高估徐州军了。



然张郃脸上却并未露出太多高兴之色,反而两眉紧皱,一川不平。



“……不对,不对!”



张郃沉吟半晌,终是觉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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