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马上将军,神色焦急,匆匆下马。



从马背上取下一孩童,抱在身上,便往衙署里闯。



简雍从人见了,连忙惊呼道:



“怎么他便能进去!”



众人大感不满,简雍使节团可是代表徐州来的。



就这样,他们都被拦在了屋外边儿,与庶民等同排队。



结果这厮,却仗着人高马大,便硬往屋里闯。



最可气的是,周围竟无人敢拦。



庶民不敢与官斗,他们不敢发声便罢了。



怎么衙署里的官吏也不拦阻,真就欺软怕硬?



“您难道不认识这位?”



有好事者见简雍等人疑惑,便主动上前招呼。



简雍笑着回道:



“我等是外地来的,不知这太守府的规矩,那位将军是什么呐?”



那人解释道:



“那位将军可了不得,是咱们长沙县刘将军的部将,黄忠黄汉升。”



“是刘荆州亲自任命的中郎将!”



唔……



听到这位,简雍等人立马释怀了。



敢情来的这位,是军区副司令啊。



要知道,李翊的官位也只是军师中郎将。



中郎将仅次于将军,比校尉级别要高。



之前说过,中郎将最大的特点就是权力大。



因为它是统兵的,有实打实的兵权。



“那这位刘将军是……?”



简雍听他谈及黄忠是刘将军的部将,却不知这位刘将军又是谁。



“这位刘将军是刘荆州的侄子刘磐,其人骁勇善战。”



那人神秘兮兮,小声地对简雍说道,“你是外地来的,许是不晓我荆州大事。”



“我听人说啊,刘荆州打算对扬州用兵啦。”



“这位刘磐将军最近在攸县调集了数千精锐,疑是要向豫章进兵。”



哦……?



简雍点了点头,蹙眉暗想,之前李先生就曾暗自挑拨孙刘之间的矛盾。



看来战事是真的要一触即发了,这绝对是整个河南都希望看到的局面。



“那这位黄将军……”



简雍又将话题转向黄忠。



“……害,你不知道啊。”



“这位黄将军是老来得子,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叫黄叙。”



“只是这孩儿自小体弱多病,黄老将军又心疼他,便来找张神医照看。”



“这事儿,乡里人都知道,想是又害疾了。”



“事急从权嘛……”



原来如此。



简雍总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理清楚了。



这位黄老将军的儿子,看来丝毫没遗传到他父亲的身体。



适才只远远望上一眼,就觉得这孩子体质清弱。



不过,虽然这小哥说是事急从权,可以插队。



但来看病的,又有几个是不着急的?



主要还是黄忠是中郎将,手里有兵,相当于现在的准大将。



这面子,纵是长沙太守张仲景也得卖个薄面。



……



太守府,衙署内。



大堂上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正神情严肃地替人把脉。



尽管这男子年纪不大,脸上却饱经风霜,四十岁看起来像六十岁。



“浊气生,百病生……老丈,你且按照这个‘降浊气’方子去抓药。”



“水煎两次,然后温服,明日便会有所好转,五日多半即可痊愈。”



这位有条不紊的大夫,正是长沙太守张仲景。



“下一个!”



这位病人刚一送走,身后的小童便高声唱喏。



一名青年正要上前,忽听得门外一声躁动。



黄忠突然闯了进来,焦急地喊道:



“府君!府君!”



“劳烦府君,看看我这叙儿。”



“他今早一起,便浑身疼痛难当,久久未醒!”



张仲景一抬眸,作为市一把手,他当然是认识黄忠的。



刘表任命黄忠为中郎将,辅佐其侄儿刘磐镇守长沙。



明面上,说的是为了防患荆南的贼寇,实际上则是为了加强对荆南的控制。



至于黄忠独子黄叙,张仲景倒是不陌生。



这孩子自小身子清弱。



可怜黄忠年过半百,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黄将军莫急,待我看来。”



张仲景伸手去摸黄叙的额头。



滚烫!



张仲景皱眉,又去摸他的手。



冰凉!



张仲景神情更加严肃,眉宇间一川不平。



再扒开黄叙的嘴,去看他的舌头……



薄白而润,舌质淡。



这……



张仲景眉头一下子重重的凝起,神情十分严肃。



“怎么样,张府君?”



“吾儿害得什么病?”



唉……



张仲景叹了一口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与黄忠说。



但这反而使黄忠更加心急如焚,“张府君你快说吧!”



“老夫都已是知天命的年纪了,还有什么事情是接受不了的!”



“拙荆死的早,就这么一个孩子,这些年累蒙府君照料。”



“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也该是他的命。”



黄忠嘴上虽这么说,然内心实是焦急。



张仲景长叹一声,幽幽道:



“黄老将军,你我也算是故交了。”



“张某也不想欺瞒于你,令郎所害之病,许是伤寒症!”



什么!?



黄总闻言,如遭雷击。



伤寒症可是不治之症呐。



张仲景出身大族,族中有不少人都是死于此病。



基于此,张仲景才痛恨伤病,立志学医。



尤其要与伤寒症斗争到底,斗争一辈子!



望着病床上的儿子,黄忠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好。



只能望一眼窗外,叹道:



“今日之冬,甚寒……”



历史上,黄忠是在晚年才归顺的刘备。



作为一员老将,他作战的风格却是,



——“忠常先登陷阵,勇毅冠三军。”



没错,



黄忠年过半百,在战场上却常常冲锋陷阵,扮演先登之将的角色。



这里面当然有为了报答刘备知遇之恩的原因。



但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黄忠的儿子,也是独子黄叙,早早夭折。



对于黄忠而言,他已经了无牵挂。



所以他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完全献给刘备的事业。



即所谓,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唉。”



张仲景叹了一口气,只能出声安抚黄忠道:



“黄老将军不必悲伤,机定会全力施为,医治令郎。”



“只是……”微微一顿,“只是老将军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呐。”



黄忠起身谢过,然脸上并无半点神采。



任谁都知道,伤寒症乃不治之症。



张仲景为了研究怎么医治伤寒症,花了半辈子的时间,仍未找到一个实际有效的办法。



古代若是无后,对古人而言是非常痛苦的。



尤其黄忠已经上了年纪,妻子死后也未续弦。



来这么一个儿子不容易。



谁知……



唉,造化弄人呐。



这时,“踏踏”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



步入衙署的正是此前门外的黑衣管事。



他快步走至张仲景身前,躬身拜道:



“禀报张太守,徐州牧刘备遣人来送了几卷书札,使者还说想要见一见太守,您看……”



张仲景此刻早已心乱如麻,又听说是徐州牧,显然又是政治上的事儿。



他最烦的就是政事了。



“……不见不见!没看见我这儿忙着的吗!”



“呃,喏。”



那黑衣管事被数落一顿,灰头土脸的打算出去。



黄忠却将之叫住,“慢!”



他转过身来,对张仲景劝道:



“刘备乃汉左将军,领徐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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