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都没喝过二斤半的傻柱一斤不到的时候就醉倒了。



迪丽雅这个气啊,雨水也气的使劲掐了她哥一把。



再生气能怎么着,自己的爷们、自己的亲哥哥,两人还得把他整回家,不能在这丢人现眼啊。



其实哪至于丢人现眼,今天来坐席的多是院里的老邻居、老街坊,谁还不知道谁的。



只是红星厂工人新村建成以后,这街道上的厂职工陆陆续续地都搬走了,大家的感情并没有变。



在工人新村大家也能见着面,只是总觉得没有过去那么亲切了。



不知道为什么,重新聚在一起,重新坐在这处老院子,大家的感慨这么多,也亲切了许多。



酒逢知己千杯少,以前大家住在一个院子里,没有嘴唇不碰牙的,现在却很少有人记得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能记住的反而都是好事、喜事和开心的事。



人这一开心就会感慨,一感慨就会多喝几杯,今天的酒菜又很丰盛,大家更是放开了吃喝。



傻柱醉了,也哭了,搂着一大爷和二大爷的肩膀抹眼泪。



迪丽雅见一大爷和二大爷被他搅和的也跟着抹眼泪,赶紧过去拉了他,还得安慰两位大爷一句。



“人家办喜事呢,你干啥呀——”



才来京城三四年,迪丽雅的口音已经变了,性格也变了。



以前她是腼腆的,或者说是胆怯的,现在颇有压制傻柱的气势。



她从身后怼了傻柱一杵子,给他醒醒酒,又同过来的雨水一起扶着他离席往家走。



“开席前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少喝少喝的,瞧瞧你——”



当妹妹的自然不能动手,但雨水嘴上也没放过她哥哥。



相依为命的亲兄妹,俩人都是直肠子,什么话都在嘴上。



“我没喝多,我哪喝多了?”



傻柱还在犟嘴,离了歪斜地站起来,晃悠着身子要摔的样子。



他嘴里强调着自己没喝多,反手搂住二大爷就要亲一口。



“二大爷,你说我喝没喝多?”



“哈喇子都淌我脖子上了,你说你喝多没喝多!”



“哈哈哈哈——”



本来大家还很忧伤和感慨的情绪被二大爷这么一个玩笑给逗没了。



没了好,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也是大家伙故地重逢的日子,应该高兴,更应该希望以后多聚首。



“咋地了这是?”



李学武陪着弟弟敬了一圈酒,正陪着娘家戚儿聊天,母亲刘茵轻轻拍了他,示意了身后。



他同付采凝道了一声歉,起身往傻柱这边来了。



自己家的事情,有什么都得他出面来维持,让大哥处理是不成的。



因为大哥学文也喝醉了。



他比傻柱强一点,强在喝多了也不声不响,只晕乎乎的睡觉。



大嫂赵雅芳身子沉了,只在吃饭的时候来前面转了一圈,吃完饭又回后院去了。



大哥喝醉以后是由着他舅子赵雅军扶回去的,早就打呼噜了。



这会儿见傻柱也要撂倒,李学武赶紧走过来笑问了一句。



问这一句的时候他已经出手,将傻柱的胳膊扶住了。



他的力气多大,迪丽雅和雨水加起来都比不上他。



“快把你哥扶回家。”



迪丽雅也是真不好意思了,轻声对李学武说道:“对不起啊。”



“这说的啥话,我来。”



李学武揽过傻柱,撑住了他的胳膊往外走,笑着打趣道:“东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能喝就别喝了。”



“我喝不过你还喝不过他们吗?”傻柱是喝多了,但脑子还清醒着,他知道谁比他能喝。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走在他们身后的迪丽雅又好气又好笑地怼了他一句。



同傻柱坐在一桌的都有谁?



这么说吧,不用问都有谁,这一桌论年龄他就算小伙子。



一大爷、二大爷这样的算正常,没有再年轻的了。



就是这些“老东西”们,傻柱都没喝过,他是第一个醉的。



“这点出息怎么了?”



傻柱回头找了一圈,问道:“我儿子呢?我得教教他怎么喝酒。”



你说他喝多没喝多?



要说没喝多是不可能的,走道脚都绊跟头了。



可你要说他喝多了吧,这会儿却跟李学武讲:“这辈子我是喝不过你了,但培养培养我儿子准能喝得过你儿子。”



“别胡说八道了——”



迪丽雅使劲瞪了他一眼,推着他快点往家走。



何雨水跟在后面也是觉得好笑,李学武那么高的个子拎着她哥走在一起跟拎小鸡仔似的。



中院不比前院消停多少,有吃完饭的邻居们坐在这边聊闲篇。



贾张氏站在自家原来的房子前面张望着,时不时地扒着窗子往里面瞅,嘴里啧啧出声。



“瞅啥呢贾大妈?”



傻柱嘴里胡咧咧道:“回自己家了,咋不进屋呢?”



“我倒是想了,你先把门帮我打开。”贾张氏回头瞅了他一眼,嘀咕道:“这是喝迷糊了?”



工人新村建设完成后的第一批住户就有贾家,秦淮茹同婆婆商量好的,用这处地房换了一套楼房。集团后勤处连同财务处和人事处对置换房屋进行了统一摸查统计,在这一过程中给所有房屋的状况登记备案,交由专人保护管理。



代表集团正式接收这些房屋的明显特征是门口的铁锁和封条。



刚搬家那会儿贾张氏想家了还能回来看看,现在只能站在门口缅怀自己那逝去的青春和遭的罪了。



“来家里坐呗,我给您沏茶。”迪丽雅见她站在门口徘徊着,便主动让了客。



毕竟都是老邻居,她嫁进来的时候两家的关系已经很好了。



当然很好,秦淮茹不招惹傻柱,傻柱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两家还能有啥矛盾。



贾张氏摆摆手说道:“不了,等淮茹吃完我们就回去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要是以前,有人邀请贾张氏去家里坐,她是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客气什么,东家长西家短的扯老婆舌呗,一唠能唠一上午。



但今天不行,临出来前秦淮茹就已经提醒过她了,不要谁家都去串门子,这个时候不是以前了。



你当贾张氏怕她?



没错,她就是怕了秦淮茹,比以前还怕,她怕秦淮茹一走了之。



你别看她跟秦淮茹闹别扭,越是闹别扭越不能犯错误,否则就是给秦淮茹收拾她的机会了。



秦淮茹同刘国友住在对门,人家现在是两口子,关起门来她是谁啊?



真要惹恼了秦淮茹,她喝西北风去啊?



人家那两人要是还认她,她还有个养老送终的,要是不认她,她饿死到家里都没人知道。



她还得为孙子守着这份家业呢,真要作妖把孙子的产业作没了,百年之后她哪里对得起儿子。



迪丽雅和雨水见她不进屋,便没再让她,随着李学武进了上屋。



“走你——”



李学武将傻柱丢在炕上,叮嘱了一句“别着凉”便往外走。



路过何雨水的时候还挨了她一拳头,正打在他的后背。



不轻不重,不清不楚的,李学武看出了她的不满,可具体哪件事不满他也不知道,也没想知道。



总不能为她哥报仇吧?



雨水见他咧咧嘴出了门,只是瞪着眼睛哼了一声,没别的动静。



这些都被迪丽雅看在了眼里,可当嫂子的能说什么。



何雨柱今天为啥喝多?



他没说,可她看出来了,李学才两口子来敬酒的时候她分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羡慕二字。



是啊,何雨柱羡慕这小两口呢,倒不是对她有了贰心,只是羡慕人家百年好合,他妹妹还形单影只。



尤其是李学武带着李学才两口子来敬酒,何雨柱更是感慨万分。



酒入愁肠愁更愁。



当哥哥的哪能不心疼妹妹,但干着急也没有用。



说句不好听的话,皇上不急太监急,雨水的心思谁能猜的透。



眼瞅着就是二十五岁的老姑娘了,可也没见她有处对象的意思。



你要说她跟李学武有什么,她这当嫂子却是知道,其实两人什么都没有。



何雨水是不是大姑娘,她看不出来,外人还看不出来吗?



无论外人怎么议论纷纷,可实在的没有人敢说何雨水不检点。



就算有人传闲话,可也会有明白人撇着嘴角否定对方的那些话。



还是大姑娘呢,咋不检点?



可你要说她和李学武没什么,当嫂子的也跟她哥一样着急啊。



要是以前,李学武只是保卫科的干事,那没什么,得处就处呗。



可谁能想到才三四年的工夫,李学武已经平步青云,组建家庭了。



她和何雨柱都不赞成雨水这么别扭着,可也不敢说出口。



何雨柱心里郁闷,去年还吃了中药,可病根不消吃多少药能好?



真要是没什么,雨水何必眼里都是他,又何必往红星厂凑热闹。



这几年眼瞅着小姑子风云直上,从一个纺织厂的工会干部成长为国际饭店的总经理,她也是纳闷。



李学武如果真的不喜欢雨水,或者不想要雨水,又何必支持她走这么远呢。



不无揣测地讲,真没有那个意思,早早地丢在一边看不见,也省的小姑子日夜思念,悱恻缠绵。



就刚刚那一拳头,你问问这院里坐席的有哪个敢这么玩闹。



说不清道不明,迪丽雅都有了种错觉,李学武是在宠着小姑子?——



“她二大妈要不行了,我还是买菜的时候听说的呢。”



贾张氏见秦淮茹还在同京茹、于丽她们说话,便找了阴凉处的老街坊们聊了起来。



有不少老太太同她一样,随着儿女搬去了工人新村,也有仍然留在老院子里的街道邻居。



大家伙重新聚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毕竟积攒了大半年。



你要问贾张氏搬进宽敞明亮的楼房快乐吗?



她准想回答:



快乐?快要憋死了!



每天除了家务、买菜就是做饭洗衣服,秦淮茹的不用她洗,她和孩子们的难道不得自己洗啊?她觉得比在这边住的时候还累,关键是没有人同她扯闲篇儿。



同在大院的一大爷、二大爷和老七家都不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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