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你读书是为了什么?考取功名!而在有了功名之后,你要入仕为官,进入官场若无人脉与钱财,你可知你将会寸步难行!钱财为父尚可帮你,人脉为父却是远远不及你大伯!”



“父亲……”



“甚至眼下为父这个官位,若再有麻烦缠上为父,而你大伯什么也不必做,只需袖手旁观,为父便得摘下此来之不易的乌纱帽!”



“儿子知错了……”



“咱们乔家虽也是世族,可自你祖父那一辈,便已式微,出仕者无不是小官小吏,到为父与你大伯这一辈,若非你大伯以性命拼出战功,重振咱们乔家声威,为父进不了六部,迁不到正五品,只会还是那个任人支来使去的不入流九品小吏!”



“儿子真的知错了!”



唯一的嫡子,乔郎中哪里不会心疼,哪里舍得责备惩罚,他气极败坏,既是担心他这一房会自此凋零,更是恼火儿子的不成器!



他是恨铁不成钢啊。



乔二太太闻讯匆匆赶来,踏进灵堂的前一刻,听到堂内丈夫训斥儿子之言,她跨过门槛,扑至丈夫身侧为子求情:“老爷!全是妾身之错,未曾教养好儿子,亦未曾照顾好侄女儿,待大伯子回京,妾身跪到大伯子跟前去,一定求得大伯子的原谅!”



“慈母多败儿!”乔郎中听得妻子之言,越发恼怒,“桑姐儿之死,势必要有人抵命,你以为你跪一跪求一求,便能让大哥谅解么!”



“老爷放心,会有人抵命的。”乔二太太的言语落在灵堂之内,夜风突然拂过灵前烛火,一闪一闪地似灭非灭,阴森森得可怕。



乔邰不可置信地抬眼:“母亲?”



“不会是我儿。”乔二太太以为乔邰害怕是他。



然乔邰并不是:“母亲!今日之事,两番落水,都是心心自己跳的桥,并未有人谋害心心,心心已为自己娇蛮任性的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尽是心心之错,何来抵命之说?”



乔二太太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无比:“你要记住,你现在已是乔家唯一的儿郎,再不可似从前那般妇人之仁!”



乔郎中从听到妻子说会有人抵命,便在认真思考此言语中蕴含的意味儿,蓦地又听到儿子心慈手软的话儿,他心中怒火不由再次燃起:“当真朽木不可雕也!你给我跪在这里,跪到你大伯回京,亲自求得你大伯的原谅为止!”



亲自求得大伯的原谅?



那便是纵使堂妹落葬,大伯若还无法原谅他,他便得一直跪下去。



“是,父亲。”乔邰敛下眼帘,垂首再不语。



乔二太太哪里舍得乔邰在灵前长跪不起,正想开口求情,却教乔郎中一记冷眼给瞪了回来。



罢,跪着也好。



总得让大嫂看看,她的儿子对她的女儿之死,是有愧疚之心的,待大伯子回来,多少能在大伯子耳边为儿子说两句好话儿。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与乔桑之死沾点儿边的人,一回府不管是痛快地说,还是犹犹豫豫地说,几人俱在前后与家人坦诚道出。



陆罗是跟陆森说的,女娘们则是归府与各自的母亲说的,董玲珑、姜子瑶、项筝的母亲听后,反应虽有些不同,却一致地认为乔桑之死与她们的闺女毫无干系,乔府若敢胡乱攀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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