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山君……”
赵之佛怒道:“改了你的名号吧,莽撞山君!”
房琦慎重道:“大帅,这几日不太对劲,对方斥候不要命往南岸扑,似乎想要占据岸边,于是卑职趁着夜间起了大雾,乘船渡过北岸,走了几里地之后,竟然发现大批贪狼军踪迹,对方大营里,竖起樊字大旗。”
“嗯?”
赵之佛忽然拧紧眉头,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樊庆之亲帅大军,在北岸安营扎寨?”
“不似作伪。”
房琦谨慎道:“若是在东边,似乎有蒙骗十八骑嫌疑,可北策军几乎从来不去北岸骚扰,他们没必要作戏给咱们看。本想去看看樊庆之是否亲至,可惜卑职夜探大营时,被他们军中高手察觉,只能狼狈渡河而归。”
赵之佛冷哼一声,怒其不争道:“房将军,没我的帅令,你竟敢擅自渡河,还跑到敌军大营窥探,知不知道仅凭这一条,就够砍了你的脑袋!”
房琦低声道:“能探察到军情,卑职虽死无憾。”
赵之佛阴着脸,一言不发。
林瓷溪插口道:“大帅,紫薇召虎樊庆之亲自领兵南下,看来是要攻打大散关了,若十八骑不协防,咱们根本守不住。”
双方打了几十年,赵之佛怎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他老了,背不起弃关而逃的骂名,或退或守,要么把将士推进火坑,要么把百姓推进火坑,横竖都要晚节不保。
房琦忽然勾起轻笑,雀跃道:“卑职渡河之后,恰好遇到一朵云统领邱广。”
赵之佛疑惑道:“十八骑不是说不过凤凰山了吗?怎么又跑到西边巡防了?”
房琦答道:“邱广说,昨天赵王生了儿子,众将来寻找宝物当作贺礼,邱广声称自己兄,只好斩掉贪狼军的头颅,给世子殿下当夜壶。”
赵之佛心中一喜,但口中骂骂咧咧道:“张燕云婊子行径,一会儿守,一会儿又不守,嘴里没个准信,到底守不守,给句痛快话!”
房琦恭敬道:“卑职也这么问起,邱广说看赵王心情行事,说不准。”
赵之佛气的光想骂娘,沉思片刻,说道:“看来只有本帅亲自去趟夔州了,世子降世,当去庆贺一番,瓷溪,记得给我备份厚礼,用来堵张燕云嘴巴所用。”
林瓷溪为难道:“大帅,何为厚礼?”
赵之佛细细一想,觉得贺礼确实不太好办,轻了不行,重了心疼,金银俗气,名人字画又过于轻薄。
赵之佛举起佩剑,脸上浮现肉疼神色。
林瓷溪紧张道:“大帅,这是先帝亲赐御剑,表彰您镇守北庭三十年的功绩,万万不可送给别人……”
赵之佛沉声道:“若张燕云肯出兵,老夫甘愿散尽家财,一把御剑而已,能换来北境平安,也算是物尽其用。”(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