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井怒声道:“我一个大老爷们,带啥孩子,为啥不让我入伍当官?!”
李桃歌摇头道:“没有为啥,不许就是不许。”
画风一转,牛井扭着肥臀撒娇道:“好弟弟,可怜可怜哥哥吧,家里传了这么多代,祖坟从没冒过青烟,秀才都没出过。你也让哥牛一回,校尉和都统不行,那就百夫长,大小也是个官,我要骑着五花马回乡,亮瞎那帮乡亲狗眼!”
李桃歌固执道:“想骑五花马,我送你几匹,从军的事,免谈。”
牛井收回手臂,沉着脸一言不发,半天憋出一句,“桃子,你变了。”
李桃歌漫不经心道:“经历了那么多风雨,总是要变的,我都二品侯了,难道不该变吗?”
牛井咬牙道:“冷血无情的二品侯!”
李桃歌轻佻笑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冷血不狠心,怎能捞取这不世之功。”
“呸!”
牛井恶狠狠淬了一口痰,“恶心!”
李桃歌无所谓一笑,摇头晃脑走出房门。
顺着廊檐来到假山。
月光映照在李桃歌脸颊,使得少年神色有些落寞。
大势将倾在即,自己和小伞已经没有回旋余地,镇魂大营,总得有根独苗置身事外。
这两年来杀伐不断,见过的死人太多了,有谁能够授勋宣政殿?几万将士,埋骨在黄沙大漠,叶落都无法归根。
李桃歌终于领会到祖先心境。
不许子孙征战疆场,并以家规约束。
白骨已枯沙上草,家人犹自寄寒衣。
怎一个凄凉可言。 。(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