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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你们,舍不得,不杀,你们又要慢慢饿死,横竖都是死,这该如何是好?”



“哎,算了,人间久别不成悲,或许我还活不过你们,若是有缘再见,我一定把你们炖了,不枉缘分一场。”



一条锦鲤频频吐着水泡,似乎是在倾诉离别之情。



更像是在喷脏话。



李桃歌正在念叨之际,院内走进一位男人,器宇轩昂,面容俊朗,举手投足尽显贵气。



李桃歌见到此人后,惊讶失声:“爹?!”



刚从大牢里出来的李白垚显得有些憔悴,面色阴沉,步伐缓慢,负手来到池边。



二十年前的相门之后,可谓是京城里最受瞩目的青年才俊,不仅才华绝伦,风姿也是一等一的出彩。



当年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称赞的就是他李白垚。



凭借相貌家世,不知迷倒了多少怀春少女,若不是公主殿下比他大了十八岁,没准就从相府搬进了驸马府。



刚从大牢里出来的李白垚,灰头土脸,长袍还沾有草屑,明显还没有去沐浴更衣。



他常年跟奏疏打交道,患有眼疾,不能见光,白天类似于睁眼瞎,夜里才能视物,若不是这眼疾,李桃歌也没有资格替父受过。



他背着光,将侧面对着儿子,凝声道:“你入宫了?”



李桃歌乖巧答道:“是。”



相府家教极严,身为翰林学士的李白垚又是天子近臣,代表圣人打理朝政,成天板着脸不苟言笑,无论是官员还是相府里的下人,谁都惧怕这位死板老爷。



皇帝老子都敢指着鼻子骂,他们又算老几?



李白垚眉头深蹙,厉声道:“为何要一意孤行,贸然面圣,又将若卿婚约视作儿戏,把她嫁给柴子义做妾!”



李桃歌懵了。



嫁给柴子义做妾,是李若卿娘俩自作主张,当时走投无路,才做出的下下策。



老爹这么问,约莫是夫人觉得此事不妥,将锅甩给了自己。



谁叫他是与世无争的老好人。



李桃歌没有辩解,也不想争辩,反正明日一早便要流放西疆,至死也不会回京,辩与不辩,有何差别?



李白垚哼了一声,闷声道:“我敢冒犯圣人,当然有其道理,你们偏偏来给我添乱,无罪变成有罪,又把自己全都搭了进去,家门罪人的名声,你背得起吗?!”



李桃歌呆若木鸡。



他万万没想到,替父流放,怎么会成了罪人?



李白垚含怒道:“大宁已病入膏肓,须要下猛药,冯吉祥杜斯通那些人,为了打压异党,天天算计着忠臣良将,根本不会考虑江山社稷。我李白垚甘愿做药引,替大宁治疗顽疾。”



李白垚语气稍缓,又说道:“说这些,你也听不懂。明日启程,多备些棉衣,西北苦寒之地,九月飞雪,你在南方呆久了,受不了塞外风沙。”



七八年来,这是李白垚对待儿子最温柔的一次。



交代完毕,他步履匆忙朝门外走去。



自始至终,没正眼瞧过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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