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陡然死寂,唯有烛芯爆裂的轻响。
“苏允果然要吞西夏。”
蔡京摩挲着玉带,松了一口气,道:“陛下,程参政大约已经赶到辽国都城,不日便可以议和,许以岁币后,可借契丹铁骑牵制静塞军!”
赵煦脸色惨白,点点头道:“虽说如此,但也要准备好应对,契丹人乃是披着羊皮的狼,切莫大意……”
话音未落,便有宦官带着战报匆匆而入,宦官看了一下蔡京,赵煦大声道:“速报!”
宦官赶紧打开战报,才看了一眼,脸色顿时难看至极,随即大声道:“官家,北军来报,雄州、霸州、莫州……三日之内,北方连失十二城!”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惊得梁上燕雀扑棱棱乱飞。
赵煦闻言顿时惊得站起,茫然四顾,不知作何语言。
蔡京额头沁出冷汗,喉结动了动:“陛下息怒,西北义勇军已集结五万……”
“五万残兵?!”赵煦这会儿才反应了过来,随即抓起案上的青铜镇纸狠狠掷出,“西军精锐都折在苏允手里,义勇军拿什么挡辽人的铁蹄?”
殿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雨水顺着螭首雕刻的排水口汇成浊流,宛如大宋将倾的国运。
与此同时,贺兰山脚下,静塞军的攻城器械正在夜色中缓缓推进。
苏允身披玄铁甲胄,望着城头摇曳的西夏火把,忽然转头问身旁的章楶:“吐蕃那边可有动静?”
“小梁太后派去求援的三拨信使,皆被章经略截杀。”平子澄展开染血的密信。
“不过据暗桩回报,吐蕃唃厮啰部已在青唐城集结骑兵,似有东进之意。”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
斥候疾驰而来,甲胄上溅满泥浆:“报!西夏左厢神勇军两万骑兵自盐州突袭环庆路军侧翼!”
苏允瞳孔微缩,剑锋直指东北:“传令王舜臣率军迎敌,务必将党项人钉死在白池!”
他望向雨幕中若隐若现的灵州城,嘴角勾起冷笑,“小梁太后倒是学聪明了,知道用声东击西之计调虎离山。”
兴庆府内,小梁太后倚在虎皮榻上,听着谋士禀报战局。
当听到环庆路军遇袭的消息时,她病态的苍白面容泛起潮红:“苏允,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只要能缠住你十日,等吐蕃援军一到……”
话音戛然而止,一名侍卫踉跄闯入,手里举着支带血的箭——箭尾赫然绑着吐蕃信使的首级。
“这是……青唐城方向来的。”侍卫声音发抖,“沿途发现吐蕃骑兵尸体,似是遭人伏击。”
小梁太后猛地抓住案几,鎏金护甲在木头上划出五道深痕。
殿外炸雷轰鸣,照亮她扭曲的面孔:“汉人!又是汉人!传令烧光黑水城粮仓,掘开黄河支渠!
就算葬身鱼腹,也不能让苏允踏进兴庆府半步!”
……
而在千里之外的幽州城,程颐矗立耶律延禧的金帐中,强行撑着腰不肯弯下。
耶律洪基把玩着宋朝进献的玉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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