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神情淡淡,识趣地起身告辞:“多谢侯府的盛情款待,只是杂家身负皇命,还有要务在身,不便在此多扰。侯府今日的盛情款待,杂家已铭记在心。”
周檀纹立即抬起手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沈公公言重了,既是皇命在身,那自是不敢耽搁。今日我就不多挽留公公了。”
沈砚正要转身离去,又似突然想起什么,止住脚步。
他灼灼其华的目光缓缓扫过周檀绍与顾清语二人身上,勾勾唇道:“差点忘了,杂家还未对二爷和二奶奶道喜呢。今日,我沈砚在此,恭祝二位琴瑟之好,白头偕老,相知相应,相亲相爱。”
他的祝贺,字字残忍,堪比诛心。
周檀绍面色阴沉,不应不答。
顾清语垂眸,极有眼色地屈膝一礼,算是回应。
送走沈砚之后。
折腾了大半天,所有人都累了。
楚氏最担心的还是儿子周檀绍,遂吩咐顾清语陪着他回去休息。
顾清语忍着腿疼,双手奉上自己的罚抄,声音中带着几分刻意的怯懦道:“夫人对我责罚,我未能全部抄完,只能先将这几篇呈上,请您过目。剩下的,等我回了院子……”
楚氏不耐烦地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今日你长了记性就好,快陪着绍儿回去歇着吧。”
顾清语乖巧点头,一转身,伸手轻扶周檀绍的手臂道:“二爷,咱们回吧。”
周檀绍神情凝重,欲言又止,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顾清语,眼神中似乎藏着几分关切:“你能走吗?”
“能,我没事。”
顾清语微微点头,一双手还不忘搀扶着周檀绍的胳膊,做足温顺的模样。
周檀纹独自留下来和母亲说话,言语间对弟弟周檀绍很是不满:“绍儿今天太冲动了,口舌之争,毫无用处,白白让沈砚抓到许多错处。”
楚氏深深看了一眼儿子:“你以为皇后娘娘不知道咱们的心思?说好话还是坏话,又有何区别?你弟弟不过是想为侯府出一口气罢了!那沈砚再厉害,也只是个太监总管,犯不着咱们小心翼翼。”
周檀纹闻言抬手喝茶,识趣闭嘴。
多年来,他对母亲偏爱弟弟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
在母亲眼里,弟弟周檀绍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对的,而他的担心忧虑,却被视为过分的杞人忧天。
周檀纹深知,自己身为长子做得再多再努力,也得不到和弟弟一样的偏袒和关爱,久而久之,他也看淡了。
楚氏沉吟片刻又道:“你赶紧派人往宫中送了个信,让娘娘不要为了今日沈砚来侯府的事激起波澜,大动干戈。”
周檀纹点一点头:“母亲放心,娘娘一向沉稳明智,从不会意气用事。”
楚氏轻轻叹息,又猛然想起什么,沉着脸道:“老四那孩子越发能闹了,得赶紧给他找个师傅,好好调教调教才是。”
她没心思帮着乔姨娘养孩子,如今周檀宣年纪太小,等再过两年,他大了,直接往与衡山书院一送,便可眼不见心不烦了。
周檀纹稍有迟疑:“老四的事,儿子不方便插手,还是让静姝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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