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天眼刹那间几乎全闭,似乎极是痛苦,远甚于吕长河一击。



天眼复开,竟是流下了一滴眼泪!



眼泪中满是充满岁月斑驳气息的剑气,穿过了云层,化成一头苍龙。苍龙目光冰冷、威严,身上龙鳞斑驳,伤痕累累,许多伤口已经风化,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



苍龙一声龙吟,万里回响,随后龙尾一摆,已经进入诸界繁华。



上古圆月中绯金剑气飞射如瀑,激射在苍龙身上,却只是给它龙躯增添了无数微小划痕。这道带有岁月时光剑气与本界天道结合后化成的苍龙,在剑道位格上已经超越了此刻的月桂仙树。



而恰在此时,又一道目光投注过来,卫渊耳中似是听到一声佛号。那道佛意弱到了极处,却又响彻天上地下,回荡在古往今来。



净土小庙内,光线突然变得忽明忽暗,明明没有风,可是那盏常燃不熄的佛前青灯灯火却如在狂风暴雨中,疯狂摇曳,随时都有可能被吹熄。



莲灯脸色如土,想要冲过去,身体却如灌铅,一步都迈不出去,竟是没有勇气靠近。



就在青灯行将熄灭之际,忽然响起阵阵颂经声。红莲小和尚坐于蒲团上,正宁定颂经。他的声音不大,但只要经声还在回荡,青灯就不会熄灭。



但是小庙忽然变得似乎透明,红莲,莲灯如立于空无一物的虚空中。冥冥高处,有大能一指点下。



这一指点向命运因果,只要红莲停止颂经,就会停下。但宁定平和的颂经声始终没有停下。



于是在莲灯骇然目光中,那一指破空而至,点在了小和尚的头顶!



如千万载岁月,悠悠而过。



小和尚变得成熟、苍老,然后坐化。血肉枯干、风化,最后化为一具白骨,盘坐于蒲团之上,犹有安详之意。



小庙中,依然有颂经声在回荡,余音不绝。



莲灯不知何时泪流满面,忽然一咬牙,冲向了佛前青灯。但只冲了两步,就愕然停下。



原本空空如也的莲座上,出现了一个隐约的身影。他微微俯身,望向佛前青灯。透过摇曳不定的灯火,就看到了那双隐藏于时空深处的眼睛。那是一双奇异的青紫色眼睛,又带着无数细碎的金线。



莲座上的身影道:“你每一次出手,都会向无尽深渊沉沦一分。”



“大道之争,无论你转生多少次,我都会把你找出来灭杀。这一世也是一样。”



“这一世……可能不一样。”



莲台上的身影清晰了少许,眉宇间竟与卫渊有几分相似。他伸指轻轻一点,指尖就沾了数千万人运,弹入灯火之中。



亘古之外响起一声混杂着愤怒的闷哼,那双眼睛的眼角渗出一滴血珠,瞳孔中则是多了一道隐约的碎金。



佛前青灯的光芒稳定下来,灯火中再无杂物。



小庙恢复了之前的宁静,莲座上又是空荡荡的,那道身影已然消失。



莲灯这才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差点以为刚才自己做了一场梦。他长出了一口气,一转头,忽然愣在当场。



小庙一角,一具枯骨盘膝而坐,虽已经过千万年,但依然有安宁之意,得大喜乐,一应具足。



净土之外,苍龙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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