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概。



……



这时候长安的遮风修所里,安贵收到了他的回信。



安贵还是和以往一样给安知鹿写信,而安知鹿在赶路,在打仗,他行踪无定,很多信笺都未必能够传递到他的手中。



这封信笺,是这一个半月来,安知鹿传递到安贵手中的第一封信笺。



在长安的秋风里,安贵静静地拆开这一封信。



熟悉的字迹浮现在他的面前。



安知鹿也没有提及任何打仗的事情,他也只是描述了营州的景象,描述了他得到了奚族人的认可,还描写了奚族人的一些吃食,以及他在奚族人领地遭遇的一些趣事。



这封信笺给人的感觉,不是一名统领着大军拿下了营州的大将的信笺,而是来自于一名前去营州旅游的旅人。



只是到了信笺的末尾,安贵也没有见到安知鹿提及幽州那些战孤儿,也没有见安知鹿说起他特意让人来问的那个问题。



信笺的末尾却有着一行墨迹明显深了些,笔角有些顿挫,显然是写的时候有些心事,有些犹豫的字迹。



“安贵,天下的能人很多,我常想,我走到这一步,不是我独有本事,而是风云际会,这个时候要有我这样一个人做这样的事情。惊涛骇浪涌来的时候,要么随着大浪跃起,跳在浪尖,要么沉入水底。”



安贵看着这一行字迹,静默不语。



他仿佛看到安知鹿在冲着他咧嘴笑着,说我别无选择。



他想到了很多年前,他们这一群人刚刚被永宁修所收留,还没吃得上几天饱饭的时候。



那时正好有户大户人家的闺女出嫁。



他们一群人趴在墙头看热闹,惊鸿一瞥之间,他们恰好看到了那新妇的模样。



那时候是觉得真的好看,好看得他们一群人都在流口水。



他们这些战孤儿之中,有一个人忍不住说,要是能睡这样的媳妇儿,哪怕能睡一晚上,死了都值了啊。



结果当时安知鹿笑他,说,给你睡一晚,你马上就死,你愿意?



那人犹豫了一会,说,想想还是算了,一晚上不值当。



安知鹿就嗤之以鼻,道,“换了我,给我睡一晚上,我就上了,睡完了马上拉我去砍头,我也乐意。”



几个人当时笑安知鹿,说,“安哥儿,你这真是见色忘命啊。”



安知鹿却沉默了好一会,道,“像咱们这种人,一辈子能睡上一个这样大户人家的黄花闺女么?”



一群人顿时无言以对。



安知鹿又道,“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天仙似的美女,这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真让我做上一回,死了也值了。”



那时候安贵就知道,安知鹿不是比他们所有人好色,而是他比他们所有人都想要做那种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有些人看着这盛世繁华的时候,并不是想要独占这盛世繁华,而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不会任凭那些人享受着这盛世繁华,而我在无人知晓的贫困潦倒里死去。



安贵自己磨墨,然后给安知鹿回信。



他也没说别的事情,只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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