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这些潜规则,伦敦的政客基本都知道。
只是绝大多数人还没意识到,直接与报社打交道依然是存在风险的,虽然部分新闻从业者很有职业操守,但是绝大部分人的嘴松的就像棉裤腰。并且,想要让他们替你说好话,就得喂饱那帮主编和常驻记者的胃口,因此付出的代价从来都不算小。
但是……
如果把那些收买报社的钱和消息,拿去结交一便士记者呢?
一便士记者的生存方式,大抵只有两种。
一种是饿着肚子写真相。
一种是填饱肚子写谣言。
但不幸的是,能在这个行业生存下来的基本都是后一种。
亚瑟如果要影响那些靠便士小报生存的读者,就只能在这群人中扎根。
毕竟他不能指望《泰晤士报》帮他打赢街头巷尾的舆论战,因为《泰晤士报》审稿过于严格,职业道德在整个行业中也属于最高的那一档。
他也不能指望《英国佬》写两篇讽刺文章就能镇住反对声浪,毕竟这本杂志还是太小布尔乔亚了,并且用《英国佬》发文章实在是有些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味道,容易露出马脚。
而在这种时候,就是亚瑟指望一便士记者的关键时刻。
如果亚瑟能给他们故事、材料、线索以及一切具有争议性的东西……
他们就能自发地帮亚瑟在中下阶层架起一张密不透风的渔网,把他想传递的看法悄悄地编进去。
更何况,在刘易斯的影响下,亚瑟已经摸清了这类人的脾性。
一便士记者从来不会为了真相写作,但他们愿意为了稿费写真相。他们不会为了道义发声,但他们愿意为了被认同而吹捧一个人物。最重要的是,由于他们没有报社撑腰,所以普遍害怕来苏格兰场“坐坐”。
亚瑟在维多利亚面前轻轻叹了口气:“陛下……其实,那些文章的问题……我这几天已经在处理了。”
维多利亚闻言,眼睛里闪过一丝欢欣,她就知道亚瑟肯定不可能对那些文章坐视不理。
亚瑟犹豫了一瞬,才继续开口道:“我怀疑,有人正在刻意收买记者群体,试图以影射的手段动摇公众对王室的信任。我追了两天线索,确实查到了几位记者的名字。”
“你……你查到了?!”
亚瑟苦笑着,像是觉得有些事情说出来会让她担心,但又不得不说:“我把他们一个个请到苏格兰场,语气尽可能温和的告诉他们,诽谤王室是重罪。尤其是,诽谤陛下您。”
维多利亚紧紧抓着裙侧:“然后呢?他们向您保证以后会收敛了吗?”
“是的,至少这两天收敛了。”亚瑟点了点头:“因为在我警告了他们之后,他们已经组织人手……开始转而攻击我了。”
维多利亚对此难以置信:“攻击您?为什么?”
亚瑟无奈的笑了笑:“因为他们觉得我是在干涉新闻自由。他们知道我不可能真的把所有记者全抓进苏格兰场,再加上我和舰队街的部分人以往就有些恩怨,所以这次正好借题发挥。有几家报纸今天已经把稿子发出来了,说我试图用王室的名义控制媒体,暗中替您收拾反对声浪,甚至还有一篇……说我这么做,是出于您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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