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赛神婆,我老婆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拿着我的出生年月去找她算。她自己算也就罢了,回来还非要和告诉我,说我五十岁以前必有一场牢狱之灾。”



一说到这件事,汤姆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最近在忙公主殿下生日会的事情,我指定叫托尼带人掀了她的大篷车,叫她抱着水晶球顺着泰晤士河游回波西米亚老家!”



岂料亚瑟闻言,却示意他稍安勿躁:“别去找她的麻烦,至少最近别去。”



“为什么?”汤姆大惑不解道:“亚瑟,你该不会也信这一套吧?”



亚瑟瞅了眼正在窗台边偷酒喝的红魔鬼:“我信不信另说,但在菲欧娜没找瓦尔瓦拉算完命之前,你最好别去打扰她。”



“我……”汤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话,但转瞬他又想起了前阵子亚瑟天天带着考利和休特往吉普赛人聚居地四处乱钻的事情:“亚瑟,你该不会……我还以为……你不是去替公主殿下算命的吗?”



亚瑟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汤姆,这世上没有什么会不会的,你要记住,一切皆是命运的安排。”



……



哈德逊街的风总是带着一点盐味,从泰晤士河边悄无声息地爬上砖墙,撩动屋檐下的风铃,带来几声清脆的、诡异得过头的响动。



菲欧娜披着斗篷走进那间昏暗的屋子时,手里还捏着一张揉皱的信笺。



那是瓦尔瓦拉前天托人送到夜莺公馆的,信上只写了一句话:星轨有异,命运回转。不来,是祸。来,亦是劫。



屋内点着三盏低矮的铜灯,光线如同沾水的煤灰,沉沉地贴在墙上。



那位伦敦无数神秘学爱好者的精神领袖,吉普赛神婆瓦尔瓦拉正坐在铺着星图的木桌后。



她的年龄看起来大约五十开外,鼻梁高挺、眼窝深陷,头发打着结,左耳戴着一串古朴的银吊坠,右手腕缠绕着五六圈铜线护符,一只旧皮靴从长袍底下探出,身上裹着的是一如既往大红色的塔夫绸长袍,眼角还画着伦敦人眼中唯有东方巫女才有的各种夸张线条和图案。



她像是早就知道菲欧娜会来,连抬头都省了,只是从唇边嘶哑的吐出一声:“你想问他。”



菲欧娜的斗篷下摆沾着街道的水渍,鞋跟也溅上了泥,那是她一贯不会容忍的小失态,可眼下这种时候,她早已没心情去计较这一点了。



她坐下的动作有些仓促,指尖紧紧的捏着皮手套,紧接着又在帐篷里扫了一圈,像是在确认这里是否真的足够隐秘,又像是在逼自己冷静下来。



终于,她将一张纸条从手套里抽出来,递了过去。



“这是他的……生日。”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昨晚他自己说的,我问他是不是生在冬天,他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我就顺着问了下去,问了他的童年,他当时也没防备,就随口提到了小时候是在约克的布拉德福德出生。这些,我全都记下来了。”



瓦尔瓦拉接过纸条,眯起眼扫了一眼,随后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似的。



神婆先是愣了半晌,旋即立刻翻弄起了手边的占星书,一边翻嘴中还一边喃喃道:“1810年1月15日凌晨2点生于约克的布拉德福德……按照布拉德福德的经纬度推算,当时太阳应该落在摩羯,月亮落在天蝎,上升是射手……唉呀……这、这……”



菲欧娜被瓦尔瓦拉的反应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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