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过外套披在身上:“如果你有事,那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如果你没事,那就请起开,今天上午是委员会的第一次会议,我还有比与你闲谈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阿加雷斯闻言,夸张地扬起双手,肩膀一耸,竟摆出一副姑娘家受辱的模样,在镜中发出了两声哽咽似的呜咽:“喔,亚瑟,我亲爱的亚瑟,是什么把你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曾几何时,你是多么出色的一个小伙子,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有……良心……”
只可惜,他的演技太差,那声音虚伪得就像是剧院里的三流演员,拖沓、空洞,还带着点想要早点下班的刻意。
可仅仅一瞬,他的哭腔骤然消散,转而换上了一副狰狞的嘴脸,张开的大嘴简直恨不能把亚瑟给吞进肚子里:“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像个小姑娘那样苦苦哀求你?求你多看我一眼,求你留下和我多聊半句?别痴心妄想了!”
他忽地直起身板,阴影在镜面里暴涨,几乎要与亚瑟的身影重迭:“你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腰杆挺得笔直,怀表链条一丝不苟,仿佛全世界都要跪倒在你的脚下才能令你满意。呵,小人得志,不过如此。”
亚瑟听着,不慌不忙地将怀表收入口袋:“是啊!我是小人得志。现在想来,当初你在地狱得势的时候,想必一定是举止温文尔雅,言辞谦和有礼,从不在同僚面前炫耀,更不会摆出半点傲慢的姿态。在巴尔面前,你必定也是低眉顺眼,循规蹈矩,从来不敢逾越半步。阿加雷斯,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镜面里的阴影猛地一滞。
阿加雷斯那双眼睛瞪得比铃铛还大,那表情,活像是被人当胸捅了一刀:“欸,你他妈的,亚瑟,咱们前两天不是说好了,从今往后不再提巴尔了吗?”
亚瑟干净利落的套上手套,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一个魔鬼,居然会相信别人遵守承诺?阿加雷斯,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地做一次自我检讨。”
阿加雷斯一时理亏,红魔鬼半张着嘴,老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或许是想要赶紧找回场子,他转移话题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以为你在警察委员会里就能说一不二了?你别忘了,你那两个搭档可不是善茬!一个是从内务部常务次官位置上退休来的老油条,枢密院顾问亨利·霍布豪斯。另一个则是刚刚在葡萄牙和西班牙内战立下赫赫战功的陆军准将查尔斯·肖,你真以为你能随便摆布他们吗?”
亚瑟扣好手套的纽扣,他听见阿加雷斯的话,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既不像是认同,也不像是否定。
阿加雷斯怒不可遏道:“嗯是什么意思?”
“嗯是表示对你观点的赞同。”亚瑟开口道:“霍布豪斯从内务部常务秘书的任上退休时,我才刚刚加入苏格兰场没多久,在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官僚面前,我自然是不敢萌生不敬之心的。至于查尔斯·肖将军,他是战争英雄,他麾下轻步兵连是第一支攻入波尔图的部队,他在葡萄牙打了三年的仗,便从上尉一路晋升为了上校。而在之后的西班牙内战中,他又率领爱尔兰志愿旅突破了卡洛斯派设在卡里斯特的三重防线,如果不是西班牙人给他的支援太少,让他一气之下决定回国,说不准他这会儿还在西班牙作战呢。”
说到这里,亚瑟顿了一下:“能与这两位先生共事,实在是我的荣幸,我又怎么会想着扳倒他们呢?阿加雷斯,你不要觉得我有沙皇授予的勋章,我就真的是沙皇了,不列颠是自由的国度,独断专行这一套在伦敦行不通。”
虽然亚瑟嘴上说的漂亮,但阿加雷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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