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条件反射般挺直了身子。



“如果她再来,什么都别说。”亚瑟站直了身体,从怀里摸出支票夹,签了一张二十镑的单子交到费金手里:“你只告诉她,你找到了一个冤大头,愿意出五十镑买下这个盒子。这二十镑是订金,这笔钱应该足够让债主把他弟弟从海绵屋里放出来。至于剩下的钱,你就说我要过几天才能筹到。你和她订好下一次取款时间后,派人到兰开斯特门15号找我。”



费金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一定原话照说,一个单词都不带改的。”



“还有一件事。”



“您请说。”



“别想着逃跑,好好配合我,我保你什么事都没有,但是……”亚瑟拉开门,一阵雨前湿冷的风灌进了屋里:“如果你昏了头要干傻事,不管你是跑去了印度还是塔斯马尼亚,结局都不会太美好。”



亚瑟踏出海事店,街道湿冷,将要下雨前的天气最是让人恼火,空气里满是潮腥与煤烟的味道。



几年过去,格林威治的街巷依旧蜿蜒,充斥着码头地区的粗粝活力。



但或许是由于天气不好,随着小雨降临,这些活力都被一阵疾风吹走了。



亚瑟连伞都懒得撑,只是将帽檐拉低了一点,任由风将大衣掀起一角。



他记得这条街的入口处原来有个修鞋的摊子,边上常常停着一个卖蒸肉饼的小车。



车主是个一脸红疹的老汉,那是中央大街小摊贩里唯一愿意和他打招呼的人,每次见面都喜欢摘下帽子问候一句:“今天的工作还算太平吧,警官先生?”



如今那摊子早已不见,只剩下角落里几只瘦得像鬼影一样的野猫,在腐败的鱼骨堆里刨食。



亚瑟踱过铺着碎石的巷子,向着特拉法加餐馆的方向走去,途中他瞥见了圣阿尔菲奇教堂边上的济贫院。



那扇大门没变,依然斑驳厚重,只是如今铁锁上新挂了一道铜牌,上头刻着——格林威治联合工作院,1834年新济贫法登记单位。



字体冷硬,冷的像铁。



对于伦敦的贫民阶层来说,这几年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甚至较之以往更糟。



不列颠或许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把贫穷定义为犯罪的国家了,根据1824年《流浪法》规定,在没有经济来源的情况下乞讨和露宿都属于违法行为。



而1832年议会改革的通过虽然引发了中产阶级的集体欢腾,但是当市民阶层走上台前以后,杰里米·边沁的功利主义与小市民阶层的结合却诞生了一个怪胎——《1834年新济贫法》。



更让亚瑟难以接受的是,他甚至还认识那位在新济贫法委员会中发挥了决定性作用的人物:布鲁厄姆勋爵的私人秘书埃德温·查德威克。



亚瑟与查德威克曾经在霍乱期间有过一段紧密合作,但事实证明,即便同为杰里米·边沁的追随者,但是在不同议题上,他们依然会有不同看法。



新济贫法对国家补贴行为持有强烈敌对态度,他们提交了一份13卷长达数百万字的报告,竭尽全力证明应当在社会救济方面实行最不适宜原则,即:济贫院内的生活条件必须比最穷的自由劳动者更差,如此一来才能防止人们故意寻求救济,杜绝懒惰行为。



之前迪斯雷利去哥廷根游玩的时候就曾经向亚瑟痛骂过《新济贫法》,但是就现在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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