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揭过:“当年威灵顿公爵忙着在巴黎郊外演习的时候,你知道我去干什么了?”



“巴黎的生活并不难猜,我两年前在那里停留的时候,看到的是日夜不息的社交舞会和各种沙龙。”



“你说得没错,巴黎确实是个醉人的地方。”他顿了顿,像是从记忆深处捞出了什么:“可我那次去巴黎,可不是为了跳舞。那天晚饭的主角,并不是哪位漂亮的巴黎女伯爵,而是布列松先生。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亚瑟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下,他在巴黎的时候为了起草《汉诺威宪法》中的警务管理条例,向使馆申请调阅了不少拿破仑帝政时期的资料,布列松这个名字在那些资料里可不是个稀罕物事。



“拿破仑帝政时期的巴黎警察局长?”



“正是。”帕麦斯顿点了点头:“那一晚,布列松请了几位我们在巴黎的朋友,包括我,还有两位荷兰人和一个瑞士银行家。我们坐在圣日耳曼的一家餐厅酒馆里,他就像个退休讲故事的神父,一边切着牛排,一边谈起拿破仑家族的种种家丑。”



帕麦斯顿继续说:“他说拿破仑很容易受家人影响,尤其是他的姐妹们。她们比各个部长更懂如何动摇他的意志,而他的兄弟们呢?愚蠢得可怜。波拿巴家族的帝国,是由一个天才支撑、却被一群短视之人所拖垮的巨塔。他说拿破仑的兄弟们大部分孱弱而愚蠢,而且他们被派往被征服的国家出任长官时,却都妄想自己是独立君主,而要想纠正他们的错误,则常常很困难。



比如说杰罗姆,当时他的脑袋上顶着威斯特伐利亚国王的冠冕时,据说这个小矮子在卡塞尔昂首阔步,向左右发号施令,仿佛他将永远坐在这个位子上,而当拿破仑的特使内尔文斯向他暗示皇帝的事情,他却以一种令人钦佩的威严回答说:‘我希望提醒你,我是皇帝的家人。’然而,内尔文斯的特殊任务就是看着他,防止他胡来。于是这位可怜的先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劝说,警告他假如他太趾高气扬,皇帝或许会派一个将军占领他的国家。而杰罗姆似乎花了很久才领会这逆耳忠言的说服力。”



虽然帕麦斯顿一句都没提亚瑟在俄国干了什么,甚至来回谈的都是看似毫不相关的事情,但是亚瑟却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这老家伙先是强调了威灵顿公爵对他的外交报告不是很满意,随后又借威灵顿公爵谈起了纪律性和管理方式。



在说到他去巴黎和警察局长布列松相谈时,又特意提到了同席的还有一位瑞士银行家。



而现在呢?



他现在又开始大谈拿破仑的家人大多很愚蠢,还说什么别太趾高气扬,要不然给出去的东西也能被收回去。



亚瑟当然承认自己是个多疑的人,但是帕麦斯顿每一段话都能踩中令他不是很高兴的点,这难道就没有一点毛病吗?



不过转过头想想,或许帕麦斯顿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踩点如此精准,毕竟像亚瑟这样既认识拿破仑的家人,又不服从外交纪律,还通过法国银行诈骗外交经费,在苏格兰场时经常私自“征兵”,妄图把警务情报局变成个人私兵,并且还有一箩筐事情瞒着政府和上级的家伙也确实不太常见。



当然,这不是说政府内部的其他人就是什么良善之辈,但大多数人最多也就犯个一两条,但亚瑟全都精准踩在点上,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帕麦斯顿兴许不知道亚瑟心底是怎么想的,又或者是他明知道,但却又不点破。



总而言之,他继续讲述着他的故事:“某次午后接见会上,一个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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