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涛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小秦又说：“我问这位司机，那你们招来的大项目一定不少吧？他摇摇头说，哪有那么多大项目啊，现在普遍经济不景气，别说大项目，就是一般项目都难招。”
记得有一次开县委书记会议，郑玉德就曾在会上说过：有的地方干部热衷于往外跑，几乎闲不住，虽然我不知道这种人在跑什么，但无非就是跑项目、跑资金、跑关系、跑各种各样的关系……我不能说这种现象不好，如果我说不好，同志们就会曲解我的意思，为懒政找借口。我更不能说这种现象好，那样的话就会跑得更欢更起劲，我只能说：脚踏实地，依力而行，还不要忘了向内挖潜，挖潜本地资源……
当时郑玉德在会上说的这些话，荆涛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这会和小秦所说的对上号了。一定的郑玉德察觉到了什么，才在会上说这样话的。
按说，当地市委市政府是有权决策本地经济发展脉络的，上级市委是不宜干预太多的，所有郑玉德这番话才说得如此含蓄。
这时，又听小秦说道：“您知道的，我们这些给领导开车的人，都有给毛病，给车辆做清洁都是见缝插针，甚至随时随地。水泉书记的司机跟我借车掸子，本来我是从不将车掸子借给别人用的，说真的，我有点嫌弃别人用，但今天他们是咱们的客人，我就打开后备箱给他拿车掸子，结果您猜怎么着？”
荆涛没有回答，心说借个掸子还能整出什么名堂来吗。
小秦就自问自答地说道：“他看着咱们的后备箱就惊呼道：天哪，这后备箱也太干净了吧！我说：难道你的后备箱不干净？他说：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这后备箱干净得不但没有几方钱，连瓶酒连条烟都没有！我说：是不是你的后备箱有？他说：何止有，简直是塞满了！”
“哦，他真是这么说的？”荆涛问道。
“是的，他就是这么说的。但他的口气和神态绝非是出卖他的领导，而是笑话我的领导。”小秦解释道。
“他笑话你的领导什么？”
小秦说：“他当然是笑话我的领导不懂得搞关系，不懂得跑动。”
“你这么肯定？”荆涛饶有兴致地问道。
小秦说：“不但肯定，他后来的话证实了这一点。我把掸子借给他，他一边擦车一边说道：真搞不懂你的领导年纪轻轻怎么就当了那么大的官，如果他不是从省里下来而是从基层做起的，肯定到不了今天这个位置，他也就是沾了学历的光了。我说：人有所长寸有所短，只要有人能沾一样光就够了。”
“哈哈哈。”荆涛大笑，说道：“回答得好！”
“可是……”小秦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小秦叹了一口气，说道：“您该跑也得跑跑。”
“我往哪儿跑？”
小秦没敢往下说。
荆涛又说道：“往上跑吗？咱也把后备箱塞满？以求当更大的官？”
小秦不服气地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说道：“难道不是吗？”
荆涛笑了，说：“你刚才怎么说来着，人有所长寸有所短，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长处就不一样，再说，如果我也把后备箱塞满好烟好酒，再塞几捆钱，拉着这些东西上蹿下跳搞关系，工作上当甩手掌柜的，你寻思着我是不是快进去
小秦又说：“我问这位司机，那你们招来的大项目一定不少吧？他摇摇头说，哪有那么多大项目啊，现在普遍经济不景气，别说大项目，就是一般项目都难招。”
记得有一次开县委书记会议，郑玉德就曾在会上说过：有的地方干部热衷于往外跑，几乎闲不住，虽然我不知道这种人在跑什么，但无非就是跑项目、跑资金、跑关系、跑各种各样的关系……我不能说这种现象不好，如果我说不好，同志们就会曲解我的意思，为懒政找借口。我更不能说这种现象好，那样的话就会跑得更欢更起劲，我只能说：脚踏实地，依力而行，还不要忘了向内挖潜，挖潜本地资源……
当时郑玉德在会上说的这些话，荆涛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这会和小秦所说的对上号了。一定的郑玉德察觉到了什么，才在会上说这样话的。
按说，当地市委市政府是有权决策本地经济发展脉络的，上级市委是不宜干预太多的，所有郑玉德这番话才说得如此含蓄。
这时，又听小秦说道：“您知道的，我们这些给领导开车的人，都有给毛病，给车辆做清洁都是见缝插针，甚至随时随地。水泉书记的司机跟我借车掸子，本来我是从不将车掸子借给别人用的，说真的，我有点嫌弃别人用，但今天他们是咱们的客人，我就打开后备箱给他拿车掸子，结果您猜怎么着？”
荆涛没有回答，心说借个掸子还能整出什么名堂来吗。
小秦就自问自答地说道：“他看着咱们的后备箱就惊呼道：天哪，这后备箱也太干净了吧！我说：难道你的后备箱不干净？他说：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这后备箱干净得不但没有几方钱，连瓶酒连条烟都没有！我说：是不是你的后备箱有？他说：何止有，简直是塞满了！”
“哦，他真是这么说的？”荆涛问道。
“是的，他就是这么说的。但他的口气和神态绝非是出卖他的领导，而是笑话我的领导。”小秦解释道。
“他笑话你的领导什么？”
小秦说：“他当然是笑话我的领导不懂得搞关系，不懂得跑动。”
“你这么肯定？”荆涛饶有兴致地问道。
小秦说：“不但肯定，他后来的话证实了这一点。我把掸子借给他，他一边擦车一边说道：真搞不懂你的领导年纪轻轻怎么就当了那么大的官，如果他不是从省里下来而是从基层做起的，肯定到不了今天这个位置，他也就是沾了学历的光了。我说：人有所长寸有所短，只要有人能沾一样光就够了。”
“哈哈哈。”荆涛大笑，说道：“回答得好！”
“可是……”小秦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小秦叹了一口气，说道：“您该跑也得跑跑。”
“我往哪儿跑？”
小秦没敢往下说。
荆涛又说道：“往上跑吗？咱也把后备箱塞满？以求当更大的官？”
小秦不服气地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说道：“难道不是吗？”
荆涛笑了，说：“你刚才怎么说来着，人有所长寸有所短，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长处就不一样，再说，如果我也把后备箱塞满好烟好酒，再塞几捆钱，拉着这些东西上蹿下跳搞关系，工作上当甩手掌柜的，你寻思着我是不是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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