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越是关键的时期,内部越是要稳定纯净。
许明坤的立场是不够坚定的,是一个变数。
这件事,让其他人做,未必会有这个胆魄,但他不同,他可是安大胆!
刚结束和雷万春的电话,贺思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调浑厚中带着骄傲道:“臭小子,又要动一动了,可是比舅舅我当年风光多了!津沽是个好地方,但也是个大熔炉,记住,不管何时,不要忘记了你的根在哪里,你的心该向何方!心底无私天地宽,胸中揣着百姓,才能万事顺遂顺意!”
“舅舅,我记住了。”安江郑重回答道。
“好,老爷子要跟你说话,老人家急得厉害。”这时候,贺思建微笑道。
五年过去了,贺老爷子年已近百,虽然耳背的厉害,状况大不如前,但思维依旧清晰,接过电话后,便对安江道:“到了津沽,好好干,为组织做好事,为群众做好事!老百姓的心里有杆秤,你为民做事,他们才能记得你!”
安江恭敬点头称是,但心中也是暖流涌动。
三位他最尊重的长辈,态度都是出奇的一致,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字——民!
民意如山,民意如水,高山仰止,水能载舟!
而他笃定,津沽的局面或许复杂,但最终的赢家,一定是他!
……
交接结束之后,安江婉拒了所有形式化的盛大欢送仪式,而是选择在一个江风微拂的清晨,在江滩上晨跑锻炼后,让高玉兰驱车送他去了机场,踏上了背上的航班。
当飞机轰鸣着跃升,安江透过舷窗,看着下方那生活、奋斗了数年,早已被他视作了故乡的江城大地逐渐变得模糊,大江大湖、道路、楼宇最终都隐匿在厚重绵白的云层之下,眼眶不由得有些微热,眷恋在心头升腾。
别了,江城!
……
离开江城后,安江并未赶去津沽,而是先去了京城。
汇报了工作,见了家人,见了久违的安安、灿灿,又见了在京城的雷闪闪和梅旖旎,这一夜,自然是分外的辗转。
清晨时分,安江没有带任何随行人员,独自一人带着一束素雅的白菊,去了那片无论是在京城,还是在国内,都有着极高意义的青山深处。
他要来这里见一个人。
京城的初春清晨,还带着料峭的寒意,所幸枝头也有了些许新绿。
沿着台阶穿行片刻后,安江的脚步就停留在了一座墓地之前。
安江默默将白菊放在墓前,手指轻轻拂过衣冠冢那冰冷的石碑,喃喃道:“宝平兄,我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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