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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豫王那就是睁眼说瞎话了,昨日安乐练琴,他拎着把破扇子,走过来瞥了眼琴谱,道:“吾妹果然天赋过人,这首《秋落》弹的入情入境,真当是,满庭红叶飘,琴音滴暗泉,动人心弦。”



安乐被夸得脸都红了,低声道:“二哥,你快别说了,大哥还让我多习多练呢。”



豫王“啧”一声,掀唇笑道:“大哥整日就知道跟太傅论国政,若论风雅,你还得信二哥的,听话,不用练。”



安乐公主笑开,无比乖巧道:“可我又新练了一首,二哥可要听听?”



豫王立即撩袍坐下。



安乐公主手腕一转,地动山摇过后,只见豫王面容真诚而严肃,起身鼓掌:“甚好!”



虽然太傅总说豫王不学无术,但太子却认为,二弟日后定是个能做大事的。



晌午过后,琴音仍在继续,太子回到殿内。



看着他娘以手支颐,不由一笑,走上前道:“母后。”



秦婈摘了耳朵里的棉花,看着他道:“今儿怎么这么早过来?”



他坐到她身边,“太傅这两日病了,儿子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十八岁太子的清隽如玉,着一身月白嵌金纹龙袍,谈吐间气度不凡,像极了年轻时的萧聿。



秦婈点了点头。



萧韫随手拿过案几上的橘子,剥开,递给秦婈道:“安乐若是打扰阿娘午歇,何不给她单辟个院子?”



秦婈道:“随她去吧,她弹那么响亮,不就是给我欣赏的?”



萧韫忍不住又笑。



正说着,只见坤宁宫的门又开了。



是安乐公主和豫王。



安乐身着鹅黄团花缎面襦裙,梳着飞仙髻,髻上还带着苏令仪送的金珠铃铛,轻步踏来的模样,真如水宫仙女一般,一路同豫王有说有笑。



豫王抬眸看着太子,“稀客,大哥也在。”



安乐公主的五官都随了秦婈,生的清丽,语调却温柔:“哥哥。”



太子是看着他俩长大的,尤其是豫王,从小比安乐还黏着他,事关豫王的一切,甚至连他的封号,皇帝都是让太子做主。



没有外人时,他们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兄妹。



秦婈笑道:“正好今日你们都在,等你父皇回家,咱们......”



话还没说完,只见坤宁宫的大太监庞文章满目慌张地走了过来。



“娘娘,不好了。”



秦婈放下手中的橘子道:“出什么事了?”



庞公公道:“黄河洪涝,自漕河南入口至新河一带,堤坝全毁。”



一听事关漕运,太子的眉目变得严肃起来。



漕运之务,乃是国家重中之重,漕运一旦出事,不光赋税收不上来,就连粮食运输都成了大问题。



秦婈与皇帝相携近二十年,历经风雨无数,还不至于因此慌了神,她面不改色道:“继续说。”



万万没想到,庞公公竟颔首道:“,陛下与左都御史和工部尚书大人在养心殿商议对策,哪知.....左都御史大人还没走,陛下就在养心殿晕倒了......眼下情况危矣。”



情况危矣。



话音甫落,四周都静了。



大雪簌簌地落,秦婈来不及撑伞,疾步朝养心殿走去,推开门,宁太医正在给皇帝喂药。



养心殿的太监自然无人敢拦皇后。



秦婈看着闭目不语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嗓音忽然变哑:“宁晟否,怎么回事。”



在她眼里,他不会因为一个漕运就倒下。



宁太医汗如雨下,“是旧疾发作,臣自当竭尽全力。”



竭尽全力。



秦婈身形一晃,太子在身后扶住她,“母后,儿子在呢。”



豫王道:“父皇在养心殿晕倒,前朝肯定乱了,皇兄去忙,我在这陪着母后。”



太子点头。



安乐公主拉住的秦婈的手,“阿娘,父皇不会有事的。”



秦婈坐到他身边,看着他鬓角霜色,不由眼眶微红。



恍然想起,很多年前,他着急同她要孩子的模样。



皇帝昏迷整整两日,秦婈寸步不离地在旁照顾他,有时累了,就睡在他身边。



烛火映窗,她半卧在旁。



萧聿是在晚上醒过来的,轻声唤她:“阿菱。”



秦婈睫毛微动,立马坐起身,看着他道:“醒了?如何?可要唤太医?”



“我没事。”萧聿拉过她的手,轻声呼吸道:“吓着了?”



听到男人略带鼻音的声音,秦婈再也忍不住,泪水滑落,她倾身抱住他,颤着嗓子道:“你抱抱我。”



男人嗓子微紧,温热的手落在她背上,轻轻地拍,慢慢的抚,良久之后,他低头吻住了她乌黑如瀑的秀发。



时间真快,恍惚又是十年。



光阴不可平,韶华不可更。



到底是,良辰美景空对断井颓垣,赏心乐事难付如花美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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