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36
顾长歌在听完红瑰尊者的这番解释后，就走了过来，淡淡地笑了笑。1033 她真的可以吗？为师还指望着你长脸呢（求订阅）
真的可以吗？为师还指望着你长脸呢（求订阅）
顾长歌并未在万族角斗场内逗留，他让灵皇将那名灰发灰瞳的女子给带上后，就直接离开了。
后续的诸多事情，浊族的浊居长老主动要帮他处理。
当然顾长歌他就算要强行带走那家伙，红瑰尊者也不敢阻拦。
只不过他既然打着游历的名义，自然不可能白白带走别人，对此浊居长老想讨好他，要帮他处理，他自然是乐见其成了。
红瑰尊者自然不敢向顾长歌索要什么好处。
在她看来，只要能和顾长歌稍微搭上一些关系，就远超任何好处。
自此以后，有这层关系人情在，在鼓风古城，浊族肯定也会对她更加照顾的。
回到住处后，顾长歌就让灵皇带那家伙去清洗干净后，再来见他。
倒不是他觉得嫌弃，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从细节方面开始入手。
顾长歌其实完全可以一记奴印，直接打入她心中，让其为他效命。
不过，他并不打算这么做，人心虽易变，但有些时候，人心却远比任何力量都要牢靠。
自红瑰尊者那边，顾长歌差不多已经知道了那家伙的过往。
刚才他再一推演，许多事情都和他猜测的差不多了。
那家伙看似凶戾，实则只是长期生活在角斗场，每天都在经历各种厮杀和决斗，不得已为自己伪装的一层保护色。
在角斗场这种地方，如果不凶戾、发狠，是保护不好自己的。
同样的道理，她宁愿满身污垢血迹，也不愿清洗，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说起来，这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家伙。
只是习惯了用凶戾和狠辣，来保护自己。
当然，如果不是意外看到了她对于杀戮之道的契合，顾长歌才懒得多管。
眼下他需要培养一些未来能够为他所用的人手。
眼前这家伙，既然契合杀戮之道，那顾长歌自然也就不吝于施以援手。
在未来，这家伙必然能成为他手中的一件利器。
“浊族970那边，应该也得到了此事的风声，浊风邪可比我想象中还要谨慎。”
“不过，真以为和浑族那边的人联手，我就不能察觉吗？”
顾长歌并未在此事上思虑过多，转而思忖起另外件事情来。
他在鼓风古城的这些天，浊族那边倒是一片风平浪静，浊风邪明明猜得到他的用意，却不敢来找他询问验证。
只能说，走到这一步的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谨慎惜命。
浊风邪不敢拿他自己的命，以及浊族的将来做赌注，所以只能等顾长歌这边的态度。
而在等的过程当中，同样作为仙灵文明顶级势力的浑族那边，也有动静传来了。
顾长歌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浑族那边的底蕴人物，也应该有了察觉和应对。
所以现在，他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如果浊风邪和浑族那边联手，那也正合顾长歌之意。
以浊风邪的谨慎，必然要有足够的底气，才敢前来打探他的目的。
而顾长歌要等的，也就是这个时机。
在这之前，浊族和浊风邪，都会和他维持一个和和气气的局面。
“灵墟皇族的全部力量，连浊族都不如，靠灵墟皇族还是不行……”
顾长歌微微摇头，如果灵墟皇族那边的力量足够，他也不需要考虑这么多。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只需要拿下仙灵文明后，后续的许多谋划，也都将变得轻松许多。
而且现在，仙灵文明所依附着的希元文明，似乎还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动静。
作为至强文明，层次和底蕴，绝非古老文明所能媲美的，冥冥之中已经能掌控气运和命运的走向。
如果希元文明密切关注着仙灵文明的气运变化，想必是能看出一些端倪和异常来的。
当初，顾长歌还只是隔着无尽时空和纬度，窥探了一下另一个至强文明旭旦文明的所在，就引得当中的许多存在所注意。
这让他考虑，要不要开始动用别的布置了，比如说本源界那一边……
而此时，离开万族角斗场后，一直被灵皇带在身边的灰发女子，心情一直显得极为恍惚。
一种久违的安宁令她生出些许的不真实感来。
眼前是刺目却温暖的阳光，迎面扑来的是和煦且温柔的清风。
这再也不是一直暗无天日、弥漫着血腥和潮湿的角斗场了。
头顶是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有清新且充沛的灵气。
她已经许久没有像这般，能够静静地站在太阳下面。
享受着阳光的温暖，嗅着那种说不出来却很好闻的气息。
这种感觉，让她不禁回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那个时候她也是那般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如果不是没有选择，她又怎么宁愿让血腥和污垢，沾染全身，像是躲在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
不过现在，她其实也没弄明白自己的处境。
她并不知道顾长歌的身份，只是知道，万族角斗场背后的主人，以及浊族的长老，对待他都很尊敬客气。
很显然，顾长歌的来头很大。
但他刚才所说，让自己从今往后，跟着他是什么意思？
是看中她的哪一点？
替他杀人吗？还是别的？
顾长歌暂居的宫殿位于鼓风古城的东北方位。
此地极为灵秀，仙雾缥缈，有各种奇葩仙花在绽放，山峰楼阁绵延，无比的气派安宁，远离喧嚣。
灵皇一路带着她前去换洗身上的衣物，清理那些泥垢血迹。
这一次，她没有抗拒，很是顺从，因为知道自己抗拒也没用。
整个人躺在青石凿成的浴池内，表面雾气蒸腾，有诸多艳丽的花瓣在飘落，一头灰发飘散下来，像是一团海藻漂浮。
她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宁静和放松了，让她忍不住想合上双眼，静静地睡一会。
灵皇双手笼在宽大的衣袖当中，在不远处看着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模样的女子。
其实从外貌来看，用少女来称呼更为合适。
当然，真实年纪肯定不止于此。
灵皇虽然也不是很清楚，顾长歌为何要留下这名少女，不过还是能隐隐感觉到她的一些不凡。
当时在角斗场上，杀死对手的手段，就不是她在这个境界所能掌控的。
此刻，面庞上的血迹和诸多污迹被清洗掉之后。
原本干净的五官也显露了出来，脸蛋很小，鼻梁小巧秀气，眼睛睁开时候，眼瞳是灰色的，给人一种岑寂冰冷的感觉。
不过，不知道是她故意的，还是以前所受过的伤势，导致她的脸上，有一块又一块狰狞如蜈蚣般的伤痕，几乎贯穿了整个面部。
所以光是看着，还给人一种可怖感。
此外，身上也是遍布许多的伤痕，像是刀伤、剑痕之类的，都清晰可见，留了极为清晰的痕迹。
按理说来，眼前这个灰发少女，拥有着真仙实力。
她完全可以自己想办法，抹除掉这些伤痕，但她却故意留着。
灵皇微微摇头，自衣袖中取出一个白瓷瓶，放在一旁，并轻声道，“这是公子吩咐我留下来的，瓶中有最好的疗伤药，可以让你以前所受过的伤都痊愈如初，并且让你恢复原本的样子。”
“在公子面前，你不需要有什么担心和顾虑，也不必通过以往的那些办法，来保护自己。”
“当然，药就留在这里，你服不服用，全凭你自己，没有人会强迫你。”
“洗干净之后，这边有适合你的衣物，换好之后，我会在殿外等你。”
说完这些之后，灵皇就径直离开了。
而躺在浴池中的灰发少女，听到这些话语，却是有些愣然。
她没想到灵皇会这么说，并且如此放心她一个人留在殿内，就不怕她趁机逃走吗？
不过，想来对方实力深不可测，也不是她所能想象的，自然不用担心这些小问题。
只是，这般无人监视，舒适自在的时刻，真是难得啊。
而且……恢复她原本的样子？
她缓缓地转过脑袋，看着放在不远处的那个白色瓷瓶，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和憧憬。
如果不是形势所逼，谁又不想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这对于以前的她来说，完全就是件不可能的奢望。
在被威胁着抓进角斗场的第一天。
看着那些死士们看着她时的那副毫不掩饰的贪婪神情，她就明白自己以后可能有什么样的遭遇。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当着一众死士的面，划破了自己的五官，让鲜血浸染自己的全身。
果然自那之后，打量她的贪婪炽盛眼神，基本上就消失了。
但那样的程度还不够，还有的生灵压根不在意这些，在其眼中，五官丑陋又如何，只要不看就行……
于是她每日和鲜血污垢作伴，身上常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加上，古怪冷漠的狠辣性格，终于不再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在角斗场那样的黑暗环境之中，她艰难地保护着自己，直到如今。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这样不见尽头、不知明天以及未来的厮杀，要持续到什么，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尽头。
有些时候，她都很想一死了之。
在厮杀之中，被对手杀死，也好过这般日复一日的折磨。
可是她做不到，她还要保护自己的妹妹，还要保护自己的族人。
如果她死在了角斗场当中，那么她的妹妹，或者族人，就可能被抓来替换掉她，重复她以往的所有经历。
她无法忍心，看着自己的妹妹们，再经历一遍她所经历过的一切。
“我……真的可以吗？”
她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白色小瓷瓶，眼里闪过一抹深深的渴望。
……
而此刻，浊族深处，浊乌长老所在的地界。
一座无比恢弘的宫殿当中，一名绝色倾城的女子，正在面无表情地对镜梳妆。
她面上不施粉黛，娥眉若柳，琼鼻玲珑，红唇一点，不染而红，发髻若云，既显冷艳端庄，又露出天鹅般纤细雪白的脖颈，美的令人恍眼。
不过若是细看，会发现她的眼眸是暗金色的，隐露几分威严。
“不愧是本尊所看中的徒儿，谁能想到，你所遮掩的清秀五官下，竟隐藏着这么一副祸国倾城之姿。”
浊乌长老背负着手，站在不远处，看着正在梳妆打扮的沐胭，满意地点点头。
这既是她所选中的徒儿，又是她所选中的容器。
不论是天赋还是姿容，都让她无比满意，比她现如今的这副容貌，不知道美到哪里去了。
最开始在冰火地狱的时候，她都还没注意到，沐胭竟然是易容着在，没有以真容示人。
是在将沐胭带回族中后，她才发现的。
沐胭听着浊乌长老的这番话语，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梳理着自己的发丝。
浊乌长老也并不在意，只是道，“这几天你先按照为师传授给你的功法先修行着。等过几天为师会亲自昭告天下，讲明收了徒弟一事，到时候在收徒大典上，你可不要丢为师的脸啊。”
“为师到时候还指望着你长脸呢。”
“而且，你别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你是为师云游八方时偶然所遇，现在的你，和之前的你，再无一丝瓜葛。”
她作为浊族的天位长老，地位崇高，实力足以堪比仙道文明渡过三次天衰劫的虚道境存在。
所以收徒一事，必然会告知天下，举办收徒大典。
到时候，不仅浊族各脉的族人会参与。
仙灵文明其余有头有脸的大族门派，也同样会参与，并送上贺礼。1034 别在轻易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鼻尖酸涩（求订阅）
在轻易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鼻尖酸涩（求订阅）
沐胭身披着素白如月霞的轻纱，外罩一件软袍，绣着诸多精美细致的花纹。
纤细如玉的素手，正捏着一把木质古梳，不紧不慢地对着铜镜梳理秀发，也并不理会浊乌所讲的这些话语，一副极为端庄冷艳的模样。
浊乌在不远处看着她，对于沐胭这些反应，也压根不意外。
自从在冰火地狱，强行将沐胭收为徒弟，并带回来之后，她就这么一副模样，很少搭理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哑巴。
不过这样也好，少说一些话，也可以为浊乌省去许多麻烦。
浊乌在这之前，也并未透露任何有关沐胭的消息。
而她打算举办收徒大典一事，其实在浊族内部已经有了消息，不少族人这几天都在议论。
但是并没有人任何族人，见过她要收的这名徒弟的真正模样。
在族人面前，浊乌自然不可能自己要收一个杀了自己器重后辈的仇人为徒。
所以她只能改变说辞，就说沐胭是她在外出游历时，偶然遇到。
天赋异禀，得她器重，后来便被她带回族中，一直在潜修，之前都未曾露面。
而杀死她后辈的那个杀人凶手，早已经在冰火地狱之中，被她亲手击毙了。
“自今日起，世间便没有了以前的那个你，现在的你名叫浊颜，乃是拜师之后，本尊亲自所赐名。”
浊乌一抖衣袖，这话说完，就已经自宫殿内消失了。
她并不担心沐胭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当初在冰火地狱的时候，沐胭完全可以一心求死，不必这般屈辱的苟且偷生。
作为这世间最绝巅的存在之一，浊乌又岂能猜不到沐胭的心思。
但她也依旧不在意，在沐胭被她中下符咒，此生无法违抗她的命令时，沐胭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一个连仙王都不到的小家伙，在浊乌这样的存在眼中，真的连蝼蚁都不如。
在浊乌离开这座宫殿后，一直在默默对镜梳妆的沐胭，才放下了手中的木梳，有些怅然地看了眼宫殿外面。
她屈服于浊乌，拜这么一个大仇人为师，原本只是迫于无奈的缓兵之计。
想着在这段时间思考对策，如何脱身。
但是最后沐胭发现，不管她怎么思考，都找不到任何的办法和希望。
这一次并不像她以前那般，还能绝处逢生，化险为夷。
她是真的把自己逼到了一条死胡同当中，这般屈辱的活着，似乎还并不如直接死掉算了。
“可我现在还不能死，父亲的仇没有报，母亲当年所受的屈辱，也没有让那一族偿还。”
“还有母亲临终前的交代……要我照顾好弟弟……”
沐胭看着铜镜中那个绝色倾城的人儿，目光有些微微的恍惚。
她也是许久没有看到这般模样的自己了。
在以前行走在外的时候，她都没有显露真容，一直在易容打扮。
因为她的姿色，很容易招致来许多没有必要的麻烦。
像是现在恢复真容后，还令她有些不适应。
被浊乌抓来的这几天，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逃跑，但是最后都会发现，她的一举一动，包括每一个念头，浊乌都一清二楚，看在眼里。
她现在就像是一只被浊乌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沐胭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然后不禁想到了另外件事情上去。
“当初抓住我的那名浊族族人似乎说过，担心我背后有什么高人存在，在算计谋划着浊乌。”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那一族一直是在注意着我在？还是说弟弟他……”
“可如果是真的话，已经那么久了，也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还是他们单纯想太多了。”
“我的背后，哪有什么高人存在？”
沐胭又轻轻地摇了摇头，她走到如今的这一步，一直以来靠的都是她自己。
没有任何人在背后帮助她。
她虽然有永恒神族的血脉，但其实并不纯粹，因为她的父亲是人族，并非永恒神族的族人。
此事涉及到一件永恒神族许多年前的隐秘。
也关乎到了她父亲被杀、母亲郁郁寡欢一事。
沐胭会恨上浊族浊乌这一脉，其实也和此事有着很大的联系。
只不过现在，考虑这些也没用。
“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吗？”
她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灰败，连一丝渺茫的希望都没有。
鬼使神差的，沐胭忽然想到了一道毫不相干的白衣身影。
不过她赶紧摇了摇脑袋，赶紧把那道影子从自己脑海里驱除出去。
她还顺手拍了拍自己漂亮的脸蛋，让自己清醒过来。
“这个时候，怎么会想到他身上去了……”
“不过那家伙这么轻易相信别人，一副单纯好骗的样子，也不知道把我的那些话听进去没有。”
“如果被人骗了，吃大亏了，可别怨我没早点告诉他……”
想到这里，沐胭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
这都什么时候了，连她自己都性命难保，还有时间去关心别人？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和那家伙分开时，她还真有几分怪不舍的。
虽然只是短短相处了不到半月时间，却令她极为开心，在除了修行之外的人生中，似乎找到了别样的乐趣。
……
浊族浊乌长老将在数日之后举办收徒大典的消息，很快就自浊族族地之中被传了出去，在各处宇宙引发大地震。
仙灵文明的许多大族和大派，都得到了消息，并且收到了邀请函，被请去观礼。
像是浊族的天位长老，身份地位崇高，在整个仙灵文明，不说是家喻户晓，但也差不多了。
其名字流传在各方世界和宇宙中，但凡提及，就没有人不知晓，不敬畏。
在许多的古城当中，甚至还有这等人物的雕塑神像，专门建立了庙宇来供奉，日日夜夜有人叩首祷告，信徒亿万万。
这样的存在，一旦收徒，那意味自然截然不同。
一时间，各处宇宙、各座古城，都是对于此事的议论之声。
前一段时间，浊族的浊乌长老，最器重的后辈，在浊族的疆域范围被人击杀。
此事同样引得各方震动，掀起惊涛骇浪。
震怒的浊乌长老，直接隔着无尽距离，一掌拍去，但还是被那个凶手给逃了。
而后浊族布下十方宇宙封禁令，封禁了各处宇宙和时空，以防凶手逃走。
浊族浊乌长老，更是震怒之中，亲自写下通缉令，高价悬赏，要捉拿杀人凶手。
这件事情在各处传的那是沸沸扬扬，无数的修行者和生灵议论，震惊于那个杀人凶手的大胆。
这简直就是不要命了，和送死没有任何区别。
果不其然，在后面的一段时间中，浊族派遣许多族人前去缉拿。
各处宇宙和古城当中，许多的修行者和生灵，同样冲着天价悬赏，去捉拿此人。
后面，由浊族的许多强者亲自出手，将杀人凶手捉拿，关押捉回浊族。
这件事情也似乎是渐渐落下了帷幕，没有多少人提及。
如今浊族的浊乌长老，忽然传出要收徒，举办收徒大典一事，顿时让很多人猜测起来，觉得这两件事情之间，会不会有着很深的联系？
正是因为器重的后辈死了，这才打算收徒，昭告天下？
这是浊乌长老的一个态度？
许多人其实都怀疑，杀死浊乌长老后辈的人，可能来自于浊族的敌对势力，比如说浑族、雾族，以及别的神秘势力。
如今这次收徒大典，是不是意味着，在强势告知对头？在表态？
一时间，仙灵文明各方宇宙、大世界中，得到邀请函的族群势力，纷纷猜测起来，觉得浊乌长老的收徒大典观礼之行，恐怕不会如此简单。
鼓风古城，万族角斗场内，一片连绵巍峨的宫殿建筑群之中。
红瑰尊者同样得到了这个消息，她因为和浊族走的比较近，同时又身处在鼓风古城，自然是在第一时间收到了邀请函。
但她此刻意外的是，之前王鹤就提及过此事。
“王鹤他到底是从何处得知的，莫非他在这之前，就见过了浊乌长老不成？”
“这也不对啊。他难道还真的未卜先知，提前洞悉一位天位长老的去向和动静？”
红瑰尊者极为诧异不解。
不过她既然答应过王鹤，会顺便带他前去观礼，那就自然不会食言。
虽然两人之间闹了些不愉快，但在长久的利益面前，这都不是什么事情。
而另一边的王鹤，在得知此事后，丝毫也不意外，一副早就料到的微笑神情。
“这一次的收徒大典，将是未来那位平天女帝，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我何其有幸，也能亲眼目睹这一幕。”
“不过，这只是我和她之间故事的刚开始，我将为会她黑暗的人生，带来最期许的光明和希望。”
王鹤笑容满脸，成竹在胸。
很快，他和眼前的拾荒门众人交代好事情后，就起身去拜访红瑰尊者，打算商议数日后的观礼一事。
他知道红瑰尊者那边，肯定是有邀请函的。
……
远处山脉景色秀丽，近处楼阁环绕的雅致楼阁中。
顾长歌穿着宽大的白衣，盘腿坐在软塌上，一旁点着香炉，袅袅烟雾弥漫，带着一种空山春雨后的香味。
他手捧古卷，细致研读，旁边的茶水还冒着热气，有仙韵流淌，显然不论是茶水，还是茶叶，都非凡品。
沐浴干净、近乎脱胎换骨之后的灰发少女，换了一身干净的灰色衣袍，被灵皇带到了他跟前。
“嗯？洗干净了？”
听到脚步声后，他把手中的古卷放下，目光才看了过去.
灰发少女垂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站在灵皇的旁边，个头还不到她的肩头，看起来的确只有十六七岁左右。
不过相比于之前在万族角斗场时看到的模样。
现如今的她发丝柔顺，皮肤格外细腻白皙，像是无暇的冰雪，所有的疤痕都消失了，活脱脱的冰美人模样。
“把头抬起来……”
“不必用头发把脸庞给遮蔽起来，明明有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为何要选择把它藏起来，不让人看呢？”
灰发少女闻言一愣，然后下意识地抬起眸子，看向了顾长歌。
不过他只是坐在那里，嘴角依旧带着一贯的温润笑容，不紧不慢地饮着茶水，眸色轻垂，好似这世间万物，都不可能令他的神情有任何波澜变化一样。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气质近仙的男子，用超然或是脱俗来形容，似乎都感觉还差一些。
这和她之前所见过的任何男子，都完全不同。
这种不同，不光光是气质、容颜、神态的不同，更多的还是一种存在感的不同。
他虽然就在那里，看得见，似乎也能触碰，但就是给人一种，他和世间所有人都不在一个世界的感觉。
他并不会存在于任何地方，也并不会存在于任何一个人的身边。
“嗯，还是现在这副模样更顺眼，这世间漂亮的女孩子，都应该爱惜自己的容颜。”
“跟了我以后，就别在轻易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顾长歌似乎并未看见灰发少女那偷偷打量他的神情，只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随意说道。
灰发少女听到这话，却是一下子愣住了，感觉心中有种难以说出的异常感觉。
这种感觉，像是温暖的阳光洒落，和煦的微风吹过。
她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己强装的所有冷漠在被瓦解，鼻子有点酸涩。
在灵皇说出那番话，并且离去之后，她还是没有抵住那个白色小瓷瓶里疗伤药物的诱惑。
尽管有着强大的意志力，但最终还是揭开瓶盖，一股脑吞服下去。
在那之后，她身体的确是发生了近乎脱胎换骨的变化。
光是浴池里的水就换了足足八次。
第一次黑色混杂着血色，还有许多蜕下来的死皮、疤痕，简直恶臭难闻……
第二次同样如此。
前三次的味道，让她自己闻了都感觉有些脸上发烫，不敢相信那是她身体所排出的杂质。
要知道她可是真仙境的实力，已经不是**凡胎，早已不沾染世俗的污垢杂质。
可还是有那么多的资质污垢，混杂于当中。
当然，后面那几次之后，浴池的水没有了任何的变化。
而她也发现自己的修为，竟然在无形之中，增涨了许多。1035 自己从中挑选一个，命运之河激起涟漪（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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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白色瓷瓶中的丹药，不仅仅只有灵皇
真的可以吗？为师还指望着你长脸呢（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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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的诸多事情，浊族的浊居长老主动要帮他处理。
当然顾长歌他就算要强行带走那家伙，红瑰尊者也不敢阻拦。
只不过他既然打着游历的名义，自然不可能白白带走别人，对此浊居长老想讨好他，要帮他处理，他自然是乐见其成了。
红瑰尊者自然不敢向顾长歌索要什么好处。
在她看来，只要能和顾长歌稍微搭上一些关系，就远超任何好处。
自此以后，有这层关系人情在，在鼓风古城，浊族肯定也会对她更加照顾的。
回到住处后，顾长歌就让灵皇带那家伙去清洗干净后，再来见他。
倒不是他觉得嫌弃，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从细节方面开始入手。
顾长歌其实完全可以一记奴印，直接打入她心中，让其为他效命。
不过，他并不打算这么做，人心虽易变，但有些时候，人心却远比任何力量都要牢靠。
自红瑰尊者那边，顾长歌差不多已经知道了那家伙的过往。
刚才他再一推演，许多事情都和他猜测的差不多了。
那家伙看似凶戾，实则只是长期生活在角斗场，每天都在经历各种厮杀和决斗，不得已为自己伪装的一层保护色。
在角斗场这种地方，如果不凶戾、发狠，是保护不好自己的。
同样的道理，她宁愿满身污垢血迹，也不愿清洗，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说起来，这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家伙。
只是习惯了用凶戾和狠辣，来保护自己。
当然，如果不是意外看到了她对于杀戮之道的契合，顾长歌才懒得多管。
眼下他需要培养一些未来能够为他所用的人手。
眼前这家伙，既然契合杀戮之道，那顾长歌自然也就不吝于施以援手。
在未来，这家伙必然能成为他手中的一件利器。
“浊族970那边，应该也得到了此事的风声，浊风邪可比我想象中还要谨慎。”
“不过，真以为和浑族那边的人联手，我就不能察觉吗？”
顾长歌并未在此事上思虑过多，转而思忖起另外件事情来。
他在鼓风古城的这些天，浊族那边倒是一片风平浪静，浊风邪明明猜得到他的用意，却不敢来找他询问验证。
只能说，走到这一步的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谨慎惜命。
浊风邪不敢拿他自己的命，以及浊族的将来做赌注，所以只能等顾长歌这边的态度。
而在等的过程当中，同样作为仙灵文明顶级势力的浑族那边，也有动静传来了。
顾长歌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浑族那边的底蕴人物，也应该有了察觉和应对。
所以现在，他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如果浊风邪和浑族那边联手，那也正合顾长歌之意。
以浊风邪的谨慎，必然要有足够的底气，才敢前来打探他的目的。
而顾长歌要等的，也就是这个时机。
在这之前，浊族和浊风邪，都会和他维持一个和和气气的局面。
“灵墟皇族的全部力量，连浊族都不如，靠灵墟皇族还是不行……”
顾长歌微微摇头，如果灵墟皇族那边的力量足够，他也不需要考虑这么多。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只需要拿下仙灵文明后，后续的许多谋划，也都将变得轻松许多。
而且现在，仙灵文明所依附着的希元文明，似乎还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动静。
作为至强文明，层次和底蕴，绝非古老文明所能媲美的，冥冥之中已经能掌控气运和命运的走向。
如果希元文明密切关注着仙灵文明的气运变化，想必是能看出一些端倪和异常来的。
当初，顾长歌还只是隔着无尽时空和纬度，窥探了一下另一个至强文明旭旦文明的所在，就引得当中的许多存在所注意。
这让他考虑，要不要开始动用别的布置了，比如说本源界那一边……
而此时，离开万族角斗场后，一直被灵皇带在身边的灰发女子，心情一直显得极为恍惚。
一种久违的安宁令她生出些许的不真实感来。
眼前是刺目却温暖的阳光，迎面扑来的是和煦且温柔的清风。
这再也不是一直暗无天日、弥漫着血腥和潮湿的角斗场了。
头顶是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有清新且充沛的灵气。
她已经许久没有像这般，能够静静地站在太阳下面。
享受着阳光的温暖，嗅着那种说不出来却很好闻的气息。
这种感觉，让她不禁回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那个时候她也是那般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如果不是没有选择，她又怎么宁愿让血腥和污垢，沾染全身，像是躲在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
不过现在，她其实也没弄明白自己的处境。
她并不知道顾长歌的身份，只是知道，万族角斗场背后的主人，以及浊族的长老，对待他都很尊敬客气。
很显然，顾长歌的来头很大。
但他刚才所说，让自己从今往后，跟着他是什么意思？
是看中她的哪一点？
替他杀人吗？还是别的？
顾长歌暂居的宫殿位于鼓风古城的东北方位。
此地极为灵秀，仙雾缥缈，有各种奇葩仙花在绽放，山峰楼阁绵延，无比的气派安宁，远离喧嚣。
灵皇一路带着她前去换洗身上的衣物，清理那些泥垢血迹。
这一次，她没有抗拒，很是顺从，因为知道自己抗拒也没用。
整个人躺在青石凿成的浴池内，表面雾气蒸腾，有诸多艳丽的花瓣在飘落，一头灰发飘散下来，像是一团海藻漂浮。
她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宁静和放松了，让她忍不住想合上双眼，静静地睡一会。
灵皇双手笼在宽大的衣袖当中，在不远处看着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模样的女子。
其实从外貌来看，用少女来称呼更为合适。
当然，真实年纪肯定不止于此。
灵皇虽然也不是很清楚，顾长歌为何要留下这名少女，不过还是能隐隐感觉到她的一些不凡。
当时在角斗场上，杀死对手的手段，就不是她在这个境界所能掌控的。
此刻，面庞上的血迹和诸多污迹被清洗掉之后。
原本干净的五官也显露了出来，脸蛋很小，鼻梁小巧秀气，眼睛睁开时候，眼瞳是灰色的，给人一种岑寂冰冷的感觉。
不过，不知道是她故意的，还是以前所受过的伤势，导致她的脸上，有一块又一块狰狞如蜈蚣般的伤痕，几乎贯穿了整个面部。
所以光是看着，还给人一种可怖感。
此外，身上也是遍布许多的伤痕，像是刀伤、剑痕之类的，都清晰可见，留了极为清晰的痕迹。
按理说来，眼前这个灰发少女，拥有着真仙实力。
她完全可以自己想办法，抹除掉这些伤痕，但她却故意留着。
灵皇微微摇头，自衣袖中取出一个白瓷瓶，放在一旁，并轻声道，“这是公子吩咐我留下来的，瓶中有最好的疗伤药，可以让你以前所受过的伤都痊愈如初，并且让你恢复原本的样子。”
“在公子面前，你不需要有什么担心和顾虑，也不必通过以往的那些办法，来保护自己。”
“当然，药就留在这里，你服不服用，全凭你自己，没有人会强迫你。”
“洗干净之后，这边有适合你的衣物，换好之后，我会在殿外等你。”
说完这些之后，灵皇就径直离开了。
而躺在浴池中的灰发少女，听到这些话语，却是有些愣然。
她没想到灵皇会这么说，并且如此放心她一个人留在殿内，就不怕她趁机逃走吗？
不过，想来对方实力深不可测，也不是她所能想象的，自然不用担心这些小问题。
只是，这般无人监视，舒适自在的时刻，真是难得啊。
而且……恢复她原本的样子？
她缓缓地转过脑袋，看着放在不远处的那个白色瓷瓶，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和憧憬。
如果不是形势所逼，谁又不想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这对于以前的她来说，完全就是件不可能的奢望。
在被威胁着抓进角斗场的第一天。
看着那些死士们看着她时的那副毫不掩饰的贪婪神情，她就明白自己以后可能有什么样的遭遇。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当着一众死士的面，划破了自己的五官，让鲜血浸染自己的全身。
果然自那之后，打量她的贪婪炽盛眼神，基本上就消失了。
但那样的程度还不够，还有的生灵压根不在意这些，在其眼中，五官丑陋又如何，只要不看就行……
于是她每日和鲜血污垢作伴，身上常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加上，古怪冷漠的狠辣性格，终于不再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在角斗场那样的黑暗环境之中，她艰难地保护着自己，直到如今。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这样不见尽头、不知明天以及未来的厮杀，要持续到什么，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尽头。
有些时候，她都很想一死了之。
在厮杀之中，被对手杀死，也好过这般日复一日的折磨。
可是她做不到，她还要保护自己的妹妹，还要保护自己的族人。
如果她死在了角斗场当中，那么她的妹妹，或者族人，就可能被抓来替换掉她，重复她以往的所有经历。
她无法忍心，看着自己的妹妹们，再经历一遍她所经历过的一切。
“我……真的可以吗？”
她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白色小瓷瓶，眼里闪过一抹深深的渴望。
……
而此刻，浊族深处，浊乌长老所在的地界。
一座无比恢弘的宫殿当中，一名绝色倾城的女子，正在面无表情地对镜梳妆。
她面上不施粉黛，娥眉若柳，琼鼻玲珑，红唇一点，不染而红，发髻若云，既显冷艳端庄，又露出天鹅般纤细雪白的脖颈，美的令人恍眼。
不过若是细看，会发现她的眼眸是暗金色的，隐露几分威严。
“不愧是本尊所看中的徒儿，谁能想到，你所遮掩的清秀五官下，竟隐藏着这么一副祸国倾城之姿。”
浊乌长老背负着手，站在不远处，看着正在梳妆打扮的沐胭，满意地点点头。
这既是她所选中的徒儿，又是她所选中的容器。
不论是天赋还是姿容，都让她无比满意，比她现如今的这副容貌，不知道美到哪里去了。
最开始在冰火地狱的时候，她都还没注意到，沐胭竟然是易容着在，没有以真容示人。
是在将沐胭带回族中后，她才发现的。
沐胭听着浊乌长老的这番话语，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梳理着自己的发丝。
浊乌长老也并不在意，只是道，“这几天你先按照为师传授给你的功法先修行着。等过几天为师会亲自昭告天下，讲明收了徒弟一事，到时候在收徒大典上，你可不要丢为师的脸啊。”
“为师到时候还指望着你长脸呢。”
“而且，你别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你是为师云游八方时偶然所遇，现在的你，和之前的你，再无一丝瓜葛。”
她作为浊族的天位长老，地位崇高，实力足以堪比仙道文明渡过三次天衰劫的虚道境存在。
所以收徒一事，必然会告知天下，举办收徒大典。
到时候，不仅浊族各脉的族人会参与。
仙灵文明其余有头有脸的大族门派，也同样会参与，并送上贺礼。1034 别在轻易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鼻尖酸涩（求订阅）
在轻易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鼻尖酸涩（求订阅）
沐胭身披着素白如月霞的轻纱，外罩一件软袍，绣着诸多精美细致的花纹。
纤细如玉的素手，正捏着一把木质古梳，不紧不慢地对着铜镜梳理秀发，也并不理会浊乌所讲的这些话语，一副极为端庄冷艳的模样。
浊乌在不远处看着她，对于沐胭这些反应，也压根不意外。
自从在冰火地狱，强行将沐胭收为徒弟，并带回来之后，她就这么一副模样，很少搭理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哑巴。
不过这样也好，少说一些话，也可以为浊乌省去许多麻烦。
浊乌在这之前，也并未透露任何有关沐胭的消息。
而她打算举办收徒大典一事，其实在浊族内部已经有了消息，不少族人这几天都在议论。
但是并没有人任何族人，见过她要收的这名徒弟的真正模样。
在族人面前，浊乌自然不可能自己要收一个杀了自己器重后辈的仇人为徒。
所以她只能改变说辞，就说沐胭是她在外出游历时，偶然遇到。
天赋异禀，得她器重，后来便被她带回族中，一直在潜修，之前都未曾露面。
而杀死她后辈的那个杀人凶手，早已经在冰火地狱之中，被她亲手击毙了。
“自今日起，世间便没有了以前的那个你，现在的你名叫浊颜，乃是拜师之后，本尊亲自所赐名。”
浊乌一抖衣袖，这话说完，就已经自宫殿内消失了。
她并不担心沐胭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当初在冰火地狱的时候，沐胭完全可以一心求死，不必这般屈辱的苟且偷生。
作为这世间最绝巅的存在之一，浊乌又岂能猜不到沐胭的心思。
但她也依旧不在意，在沐胭被她中下符咒，此生无法违抗她的命令时，沐胭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一个连仙王都不到的小家伙，在浊乌这样的存在眼中，真的连蝼蚁都不如。
在浊乌离开这座宫殿后，一直在默默对镜梳妆的沐胭，才放下了手中的木梳，有些怅然地看了眼宫殿外面。
她屈服于浊乌，拜这么一个大仇人为师，原本只是迫于无奈的缓兵之计。
想着在这段时间思考对策，如何脱身。
但是最后沐胭发现，不管她怎么思考，都找不到任何的办法和希望。
这一次并不像她以前那般，还能绝处逢生，化险为夷。
她是真的把自己逼到了一条死胡同当中，这般屈辱的活着，似乎还并不如直接死掉算了。
“可我现在还不能死，父亲的仇没有报，母亲当年所受的屈辱，也没有让那一族偿还。”
“还有母亲临终前的交代……要我照顾好弟弟……”
沐胭看着铜镜中那个绝色倾城的人儿，目光有些微微的恍惚。
她也是许久没有看到这般模样的自己了。
在以前行走在外的时候，她都没有显露真容，一直在易容打扮。
因为她的姿色，很容易招致来许多没有必要的麻烦。
像是现在恢复真容后，还令她有些不适应。
被浊乌抓来的这几天，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逃跑，但是最后都会发现，她的一举一动，包括每一个念头，浊乌都一清二楚，看在眼里。
她现在就像是一只被浊乌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沐胭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然后不禁想到了另外件事情上去。
“当初抓住我的那名浊族族人似乎说过，担心我背后有什么高人存在，在算计谋划着浊乌。”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那一族一直是在注意着我在？还是说弟弟他……”
“可如果是真的话，已经那么久了，也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还是他们单纯想太多了。”
“我的背后，哪有什么高人存在？”
沐胭又轻轻地摇了摇头，她走到如今的这一步，一直以来靠的都是她自己。
没有任何人在背后帮助她。
她虽然有永恒神族的血脉，但其实并不纯粹，因为她的父亲是人族，并非永恒神族的族人。
此事涉及到一件永恒神族许多年前的隐秘。
也关乎到了她父亲被杀、母亲郁郁寡欢一事。
沐胭会恨上浊族浊乌这一脉，其实也和此事有着很大的联系。
只不过现在，考虑这些也没用。
“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吗？”
她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灰败，连一丝渺茫的希望都没有。
鬼使神差的，沐胭忽然想到了一道毫不相干的白衣身影。
不过她赶紧摇了摇脑袋，赶紧把那道影子从自己脑海里驱除出去。
她还顺手拍了拍自己漂亮的脸蛋，让自己清醒过来。
“这个时候，怎么会想到他身上去了……”
“不过那家伙这么轻易相信别人，一副单纯好骗的样子，也不知道把我的那些话听进去没有。”
“如果被人骗了，吃大亏了，可别怨我没早点告诉他……”
想到这里，沐胭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
这都什么时候了，连她自己都性命难保，还有时间去关心别人？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和那家伙分开时，她还真有几分怪不舍的。
虽然只是短短相处了不到半月时间，却令她极为开心，在除了修行之外的人生中，似乎找到了别样的乐趣。
……
浊族浊乌长老将在数日之后举办收徒大典的消息，很快就自浊族族地之中被传了出去，在各处宇宙引发大地震。
仙灵文明的许多大族和大派，都得到了消息，并且收到了邀请函，被请去观礼。
像是浊族的天位长老，身份地位崇高，在整个仙灵文明，不说是家喻户晓，但也差不多了。
其名字流传在各方世界和宇宙中，但凡提及，就没有人不知晓，不敬畏。
在许多的古城当中，甚至还有这等人物的雕塑神像，专门建立了庙宇来供奉，日日夜夜有人叩首祷告，信徒亿万万。
这样的存在，一旦收徒，那意味自然截然不同。
一时间，各处宇宙、各座古城，都是对于此事的议论之声。
前一段时间，浊族的浊乌长老，最器重的后辈，在浊族的疆域范围被人击杀。
此事同样引得各方震动，掀起惊涛骇浪。
震怒的浊乌长老，直接隔着无尽距离，一掌拍去，但还是被那个凶手给逃了。
而后浊族布下十方宇宙封禁令，封禁了各处宇宙和时空，以防凶手逃走。
浊族浊乌长老，更是震怒之中，亲自写下通缉令，高价悬赏，要捉拿杀人凶手。
这件事情在各处传的那是沸沸扬扬，无数的修行者和生灵议论，震惊于那个杀人凶手的大胆。
这简直就是不要命了，和送死没有任何区别。
果不其然，在后面的一段时间中，浊族派遣许多族人前去缉拿。
各处宇宙和古城当中，许多的修行者和生灵，同样冲着天价悬赏，去捉拿此人。
后面，由浊族的许多强者亲自出手，将杀人凶手捉拿，关押捉回浊族。
这件事情也似乎是渐渐落下了帷幕，没有多少人提及。
如今浊族的浊乌长老，忽然传出要收徒，举办收徒大典一事，顿时让很多人猜测起来，觉得这两件事情之间，会不会有着很深的联系？
正是因为器重的后辈死了，这才打算收徒，昭告天下？
这是浊乌长老的一个态度？
许多人其实都怀疑，杀死浊乌长老后辈的人，可能来自于浊族的敌对势力，比如说浑族、雾族，以及别的神秘势力。
如今这次收徒大典，是不是意味着，在强势告知对头？在表态？
一时间，仙灵文明各方宇宙、大世界中，得到邀请函的族群势力，纷纷猜测起来，觉得浊乌长老的收徒大典观礼之行，恐怕不会如此简单。
鼓风古城，万族角斗场内，一片连绵巍峨的宫殿建筑群之中。
红瑰尊者同样得到了这个消息，她因为和浊族走的比较近，同时又身处在鼓风古城，自然是在第一时间收到了邀请函。
但她此刻意外的是，之前王鹤就提及过此事。
“王鹤他到底是从何处得知的，莫非他在这之前，就见过了浊乌长老不成？”
“这也不对啊。他难道还真的未卜先知，提前洞悉一位天位长老的去向和动静？”
红瑰尊者极为诧异不解。
不过她既然答应过王鹤，会顺便带他前去观礼，那就自然不会食言。
虽然两人之间闹了些不愉快，但在长久的利益面前，这都不是什么事情。
而另一边的王鹤，在得知此事后，丝毫也不意外，一副早就料到的微笑神情。
“这一次的收徒大典，将是未来那位平天女帝，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我何其有幸，也能亲眼目睹这一幕。”
“不过，这只是我和她之间故事的刚开始，我将为会她黑暗的人生，带来最期许的光明和希望。”
王鹤笑容满脸，成竹在胸。
很快，他和眼前的拾荒门众人交代好事情后，就起身去拜访红瑰尊者，打算商议数日后的观礼一事。
他知道红瑰尊者那边，肯定是有邀请函的。
……
远处山脉景色秀丽，近处楼阁环绕的雅致楼阁中。
顾长歌穿着宽大的白衣，盘腿坐在软塌上，一旁点着香炉，袅袅烟雾弥漫，带着一种空山春雨后的香味。
他手捧古卷，细致研读，旁边的茶水还冒着热气，有仙韵流淌，显然不论是茶水，还是茶叶，都非凡品。
沐浴干净、近乎脱胎换骨之后的灰发少女，换了一身干净的灰色衣袍，被灵皇带到了他跟前。
“嗯？洗干净了？”
听到脚步声后，他把手中的古卷放下，目光才看了过去.
灰发少女垂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站在灵皇的旁边，个头还不到她的肩头，看起来的确只有十六七岁左右。
不过相比于之前在万族角斗场时看到的模样。
现如今的她发丝柔顺，皮肤格外细腻白皙，像是无暇的冰雪，所有的疤痕都消失了，活脱脱的冰美人模样。
“把头抬起来……”
“不必用头发把脸庞给遮蔽起来，明明有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为何要选择把它藏起来，不让人看呢？”
灰发少女闻言一愣，然后下意识地抬起眸子，看向了顾长歌。
不过他只是坐在那里，嘴角依旧带着一贯的温润笑容，不紧不慢地饮着茶水，眸色轻垂，好似这世间万物，都不可能令他的神情有任何波澜变化一样。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气质近仙的男子，用超然或是脱俗来形容，似乎都感觉还差一些。
这和她之前所见过的任何男子，都完全不同。
这种不同，不光光是气质、容颜、神态的不同，更多的还是一种存在感的不同。
他虽然就在那里，看得见，似乎也能触碰，但就是给人一种，他和世间所有人都不在一个世界的感觉。
他并不会存在于任何地方，也并不会存在于任何一个人的身边。
“嗯，还是现在这副模样更顺眼，这世间漂亮的女孩子，都应该爱惜自己的容颜。”
“跟了我以后，就别在轻易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顾长歌似乎并未看见灰发少女那偷偷打量他的神情，只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随意说道。
灰发少女听到这话，却是一下子愣住了，感觉心中有种难以说出的异常感觉。
这种感觉，像是温暖的阳光洒落，和煦的微风吹过。
她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己强装的所有冷漠在被瓦解，鼻子有点酸涩。
在灵皇说出那番话，并且离去之后，她还是没有抵住那个白色小瓷瓶里疗伤药物的诱惑。
尽管有着强大的意志力，但最终还是揭开瓶盖，一股脑吞服下去。
在那之后，她身体的确是发生了近乎脱胎换骨的变化。
光是浴池里的水就换了足足八次。
第一次黑色混杂着血色，还有许多蜕下来的死皮、疤痕，简直恶臭难闻……
第二次同样如此。
前三次的味道，让她自己闻了都感觉有些脸上发烫，不敢相信那是她身体所排出的杂质。
要知道她可是真仙境的实力，已经不是**凡胎，早已不沾染世俗的污垢杂质。
可还是有那么多的资质污垢，混杂于当中。
当然，后面那几次之后，浴池的水没有了任何的变化。
而她也发现自己的修为，竟然在无形之中，增涨了许多。1035 自己从中挑选一个，命运之河激起涟漪（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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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白色瓷瓶中的丹药，不仅仅只有灵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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