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坛子从床底下滚出来,白准一竹条戳破坛上的纸封,黑红血雾在床前聚**形,白准对禇芸道:“除了罪魁祸首,你多伤一人就多添一份罪孽。”



禇芸周身黑雾环绕,她一日不血恨,怨火就一日灼烧她的心,让她永远都不得安生。



若是寻常厉鬼,早就因为这份折磨失去了神智,胡乱造下杀孽。



可她在阳阴界中成为厉鬼,竟能神智清醒,对白准行个礼:“冤家债主我一个不饶,不会给七爷添麻烦。”



霍震烨站在白准床边,看禇芸要走,客客气气叫住她:“禇小姐。”



禇芸微微诧异,但还是转身问:“霍先生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当,这个,我就是想问问禇小姐打算怎么报仇?”



“自然是掏出那畜牲的心。”禇芸杀气腾腾。



白准眉梢一挑,他看了眼霍震烨的表情,眼中透出笑意,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



“吓唬人呢,就要用他最怕东西。”霍震烨十分好心的指点禇芸。



禇芸死的时候半边脸画着油彩,半边脸被长发掩住,鬼气森森的站在那里,已经十分吓人了,可她歪头思考:“他怕什么?”



阿生抢答:“他怕没钱!”这人这么心狠心辣,把亲生骨肉变成“怪物”,为的就是钱,他最怕就是没钱。



“师姐不如去烧掉他的库房!”



霍震烨清清喉咙,免得这对师姐弟真去烧什么库房,他说:“他怕那两个孩子。”



又是把他们关在高楼上,又是给尸体套布袋,连供奉的神像都要遮一块红布,他怕那两个孩子,他虽杀了他们,但他不敢看他们。



禇芸恍然,她血唇勾起:“多谢霍先生了。”



说完化作一道红光冲出去。



霍震烨觉得有些可惜,这么热闹精彩的一场戏,他竟然看不见。



白准不动声色,眼睛看看站在窗口梳毛的小黄雀,黄雀拍着翅膀飞向天空,追着禇芸去了。



霍震烨想了想,又有些担忧,他原来不信什么因果业报,如今却怕这些会对白准有害:“她去寻仇,真的没事?”



好戏在白准眼前开场了,他漫不经心道:“任何术法都有被反噬的一天。”



姓秦的享受了三十年本不属于他的财富,接财运的时候他高兴,遭报应的时候他想逃也逃不掉。



禇芸飘进秦家,她鬼眼一扫,瞧见个娇媚女子走在廊下,身后两个丫头,一个提灯一个提着食盒。



“九姨太,老爷说了不让人打扰他,咱们别去了吧。”



九姨太哼笑一声:“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她们不敢,我敢。”



说着掏出小镜,照了照脸上的妆容,看了看新烫的头发,对着镜子妖娆一笑。



倏地一阵阴风吹掉了灯笼,小丫头们匆匆忙忙再点起来的时候,就见九姨太一动不动站前面,她们觉得古怪,叫了一声:“九姨太?”



“还不快走。”依旧是戏腔。



小丫头松了口气,提着灯笼送九姨太到正房门前,提灯笼的那个丫头,越走越慢,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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